常年练习太极拳,身体健康得很、并没有太大的隐患,这次昏倒也只是气急攻心的缘故。
干乾醒来后见到的第一眼就是他的儿子干衡语,可因为身体虚弱,他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干衡语虽然表现得一派镇定,可从他微红的眼眶中可以看出显然他也是极度伤心的。
他见到自家父亲醒来,直接先给出了关键的消息,“爸,你昏迷了三天,小肆已经下葬入土为安了,人死不能复生,身体要紧。”
干乾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他直接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知情。
可细看却能够发现他的身体颤抖无比,显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干衡语继续开口道,“至于苏容,你放心,我会约束家里面的人,不会去找对方的麻烦。”
说话的同时,干衡语突然犹豫了一下,“各派太极拳比试在即,这苏容的名字我们还要报上去吗?”
当初干乾经常在他的面前提起苏容,如今发生了这等尴尬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当向对方开口,所以干衡语有些纠结。
干乾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他不怪苏容,可也过不了心中的这道坎,如今井水不犯河水才是最好的。
干衡语心下有些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叮嘱了几句,把房间内空调的温度打高了一些,这才走出门。
干乾看着对方的模样,心中有些欣慰,虽然他的身体有些不行了,但幸好儿子还是比较明事理的,这个家不会散。
只是一想到自己逝去的孙子时,他脸上的欣慰立刻褪去,睁大眼睛看了好久天花板,直到眼睛酸涩,他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休息。
苏容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谷书航有错,他不应该不通过法律、采用私人的手段来解决个人恩怨,可偏偏法律一方却是包庇干肆的,他别无办法。
而干肆纵然失手害了两条人命,本应该服从法律的判决,但此刻却以命赔命。
有些事情说不出来谁对谁错,只能感慨一声。
此刻苏容正坐在沈亦的车中,正看着窗外的风景,脑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立刻偏过头看向沈亦,“师兄,若是我们的孩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帮还是不帮呢?”
沈亦眸中染上无奈。
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天,师妹却怎么也过不去,暗自思忖了一会,沈亦直接偷换概念,“你的年龄还小,还没有发育完全,生孩子对你来说伤害太大。”
好好一本正紧的问题竟然又被沈亦歪了答案,苏容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旋即又固执地问了一句,“若是真的,你帮还是不帮呢?”
前方是一个路口,眼瞧着变成了红灯,沈亦缓缓踩下刹车,车子停下来,“若是我沈亦的孩子,他必定不会有飙车这样的鲁莽行为,所以你的假设完全是不成立的。”
“家教很重要。”
苏容听着对方低沉的声音,心里的纠结缓缓消失,庸人自扰也是一种毛病,得改。
车子一路开到了京市最大的医院。
下车后,苏容顺着安筱雅给的房间号找到了病房。
病房中陈美君正陪同着安筱雅讲话。
“女人生孩子,痛也就是那一段时间的事情,痛过了什么都好了,所以你完全不用害怕。这里是最好的妇产医院,绝对不会有事的。”
“当你的孩子出来后,你的心都软了,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只会觉得再多的苦再多的痛都值得。”
病房的大门并没有关,所以苏容第一时间就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安筱雅。
与之前相比,她面上的气色红润了许多,也多了许多肉,显然养的极好。
此刻她一遍又一遍地听着陈美君的劝慰,觉得无聊极了,任谁把同一段话听了数百遍,都会和她一样的反应。
可当安筱雅的视线落在门口时,她的眼神陡然间亮了起来,激动道,“苏容。”
陈美君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迅速地向后看去,见到苏容的脸庞,一年没见,对方显然又长开了一些,更加好看。
她的脸上迅速地露出一抹笑意,起身相迎,苏大师的两次出手相帮,没齿难忘。
曾经苏容答应过安筱雅,在她生孩子时,会陪伴在其身旁,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苏容缓缓走入,笑眯眯道,“安姐。”
沈亦并没有随着苏容一道进房间,他就在门口等着。
女人生孩子是一道坎,安筱雅心里虽然十分愿意把孩子生下来,可还是会忐忑不安,虽然平时不说,但还是会无意识的泄露,这才有了陈美君喋喋不休的念叨。
此刻见到苏容后,她的心中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般,奇迹般的镇定下来。
孕妇不需要一直住在医院,只是昨日安筱雅感觉到羊水破了,但是到了医院后,医生却说还没到时候,不过也就一两日的功夫,这才在医院住了下来。
陈美君感受着女儿的热乎劲,不由得暗自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心中到底放下了心,苏容的手段高明,这下她更相信女儿会平安无事。
安筱雅一直对苏容都很亲热,这下对方来了,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自己的事情,其实也就是孕期的二三事。
苏容丝毫没有不耐烦之色,反而认真的听着。
两人完全没有许久未见的生疏感。
等安筱雅说的热火朝天时,门口缓缓走进一个穿戴极其精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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