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抖个不停,解了几次,才成功。
张娴君此刻已经是披头散发,不成模样,也来不及整理衣裳,扑倒阿沽怀里痛哭不止,“呜……”
阿沽抬手把她搂进了怀里,她要比张娴君冷静了许多。看着旁侧倒着的穆凡成,阿沽把张娴君从怀里推开,强装镇定地告诉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张娴君低声抽噎着,阿沽顾不上许多,直接把她拉起来就跑。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逃命似的跑了一气,最后终于跑回了张娴君的住处。
阿沽站在屋子里,听着里间的张娴君压制不住地哭声,也觉得刚刚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似的。在那种时刻,她竟然有勇气拿起石头砸向了穆凡成的头,她竟然杀人了!
张娴君哭了一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出来,忽然就朝着阿沽跪了下去:“多谢阿沽姑娘今日救命之恩,不然……我、我就要毁在穆凡成那个畜生的手里了!”
“张姑娘不必这样,我也是恰巧路过,何况是你曾经三番五次地救我……”阿沽急忙伸手去扶张娴君,她手上还沾着血迹,看起来极其地血腥。她把张娴君扶了起来之后,就窘迫地收回了手,怕张娴君看见。
张娴君害怕的一直在发抖,忽然想起来什么,抓住阿沽的手,急忙道:“那个……穆凡成是不是已经死了?他是不是已经死彻底了?”
“我不知道……”阿沽当时也只是砸了一下子,到底人被他砸没砸死,她根本就不知道。
张娴君又想起来,“对了,杏儿,杏儿怎么样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阿沽姑娘?”
阿沽显然要比张娴君淡定许多,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平静地开口,“不管事情怎么样,这里是王家,出事的地方是程家借住的客房,那个穆公子是程家的客人,你也是程家的客人……或许程公子他会帮着你的……”
阿沽提到了程瑾玉,张娴君顿时浑身一抖,想到当时程瑾玉看见了此种事情,却扔下她没管,袖手旁观,冷血无情,最后竟然当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转身走了。
“不,程瑾玉那个畜丨生,他不会管我的,我不能指望他!我要去找陆爷,只有陆爷能帮我,只有他能帮我……”张娴君一个劲地摇着头,她不能指望程瑾玉,绝对不能指望他!
阿沽抿了抿唇,她知道程瑾玉是个冷血无情的,可是陆玥泽何尝不是呢?
她同情地看着张娴君,却什么也没说。
……
杏儿是傍晚时刻,自己走回来的。她衣衫凌乱,一撅一拐,眼睛红肿,表情木讷,问了半天,却一句话也不说。张娴君看到她,顿时就哭了,抱着她一个劲地骂着:“畜丨生!一群畜生!”
阿沽知道张娴君主仆两个人都遭了难,并没有急着离开。她给张娴君和杏儿一个人倒了一杯茶,水是凉的,也只能对付。她说:“事已如此,也无可奈何,张姑娘好好照顾杏儿姑娘。如果,张姑娘知道是程公子靠不住的,不如想办法离开这里。”
“我要去找陆爷!我要让陆爷给我讨公道!”无论如何,她张娴君是陆爷船帮掌柜的女儿,也算是半个陆家人,如今遭此大辱,怎么可能就默不作声地咽下这口气呢?
阿沽盯着张娴君,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陆爷是否会管你,但是这种事关乎了姑娘家的名节,你若是豁了出去,也讨不到好处的。尤其是,如今穆凡成生死不明,他们穆家人或许……或许就是打着要娶你的名义呢。”
阿沽毕竟是风尘女子出身,有些事情看得要比张娴君更加的透彻,世态炎凉,人生百味,她早就已经体味过了,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张娴君走错老路。
“那怎么办?难道穆凡成辱我们主仆一事,就这么算了吗?”张娴君哭着说:“凭什么!凭什么啊!”
她虽然是泄愤发怒,却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声张出去,不然她张娴君就彻底地完了。西南之地虽然民风开放,但也没能宽容到能容忍女子失洁,如若东窗事发,她只有一根白绫了却性命一条路了。
阿沽轻拍着满眼绝望的张娴君,也是无能为力,她如今的境遇并不比张娴君好上几分,尤其是那个程瑾玉一想起她来就变着法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帮不了张娴君,只能和她说:“你只有离开这里,快点回家去才行。张姑娘,你比我强多了,你出身商户人家,有疼爱你的爹爹,你比我有倚仗,只要你能回到你爹爹的身边,就算是程家再纵容,穆家再嚣张跋扈,他们也不敢动你。”
“对,我要回家去,我必须回家去!”张娴君感激地拉住阿沽的手:“阿沽姑娘,今日你对娴君有救命之恩,如果娴君有朝一日得意脱险,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爹爹派人来救你的。”
听了张娴君的话,阿沽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道:“多谢张姑娘,有你这一句话,我阿沽人生就有望了。但是,张姑娘也不必为难,阿沽知道自己是什么,许多事情,已经不求了。”
她是程家的歌姬,不是张娴君央求了她爹爹就能想带走她就带走的。如果程瑾玉不发话,她就是烂死在地里,化作枯骨,也没有人能带走她。
阿沽不敢在张娴君这里多做停留,只能安抚了她们主仆二人,匆匆离去。今日她惹了祸事,或许明日就要命丧黄泉了。张姑娘虽然算不上良善之人,却是三番五次地救她与水火之中,她并不后悔今日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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