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驶的黑色汽车,闪着冷然的寒光,在深夜的路上疾驰,终于慢慢在一条寂静的林中小道上停了下来。
秦枳睡得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着车窗外苍茫而陌生的景色,疑惑地转过头。
映入朦胧的眼帘间的,是一张略显疲惫低沉的侧脸,薄唇紧抿,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一阵窒息的疼痛突然涌上秦枳的心间。
就像原本应该停留在秋天的脚,突然踏在严冬的如履薄冰上,顾淮南连沉重的呼吸,都是疼痛的。突然,感觉到一阵淡淡的暖意,他终于回过神,轻轻地覆上那只在自己脸上温柔抚摸的小手,伸手一个用力,把她抱过来,跨坐在自己身上。
身子突然悬空,秦枳低呼了一声,下一刻,声音悉数被他吻进嘴里……
他的吻来得又急又快,如车窗外的暴雨般,说不上半点温柔,只是单纯地含着她的唇厮咬着。qu;的一声,秦枳心一惊,身上倏地一凉,低头一看,上衣已经被他撕碎,怔怔地还回不过神,他湿热而强势的唇就落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手大力地揉搓着她胸前的丰盈。
下一刻,他重重地咬上她粉嫩的花尖,双唇带着前所未有的掠夺性,深深地吮吸着,牙齿若有似无地划过,带来阵阵轻颤。秦枳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开始发出阵阵的呻*吟……
不知何时,身下的裙子也被褪下,他的手撕开她的内裤,释放出自己肿胀难忍的灼热,就着微湿的穴口刺了进去,剧烈地向上顶弄起来。
秦枳面对面地坐在他身上,身后是层层的雨帘,她还不是很湿,他的突然进入让她感到一阵疼痛。听到他厚重的呼吸声,她张开口咬在他的肩上,硬生生吞下自己所有的痛楚。
她知道他心里的痛,她知道,他是要她,陪他一起痛。
她的手开始轻轻地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中,然后压着他的肩,自己慢慢往下滑,用自己的柔软,一点一点地吞进他的硬*挺……
顾淮南像发了疯似的在她体内冲撞着,死死地用手扣住她的腰,拉着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狠狠地磨着她最软的地方,终于发泄了出来。
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用最原始的方式,抚慰彼此心底的伤痛。
封闭而狭隘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情*欲味道。低低的喘息淹没在瓢泼的大雨中,白灼的液体,混着甜腻的花液,从他们紧紧相连的交合处流出,在他灰色的裤子上留下暗黑的痕迹。
洪荒岁月的伤痛,在清冷的雨夜,袅娜成了花朵。那一夜,他们在彼此体内抵死缠绵。那一夜,他在她身上,深深种下了一颗前世的种子。
*
顾思源的一生,为他人奔波劳碌,多少山重水复独自一人走过,也曾想过在暮年之际,携心爱之人,从容淡泊,笑看风尘起落的人间。
然而,他从未想过,在那么一个冰冷的夜晚,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自己会被永远束缚。从此,生离死别,后会无期。
幸好,千山万水,他最终还是回到了家。
他的、残缺的、冰冷的遗体已经化作了一盒小小的骨灰,黑色的盒子静静地躺在他唯一的儿子微凉的手心里。
从西子畔回h市的路上,顾淮南深深地低下头,整个人笼罩了一层可怖的沉默。陆止坐在他旁边,看到他这副模样,自是心痛万分,却无能为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烦躁地点了一支烟。
顾淮南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那个黑色的盒子上移开,这里面是他的父亲。儿时的记忆里,父亲炙热的体温、宽厚的背,总会在每一个寒冷的夜里,给他温暖和依靠,他的温声细语、严肃的、柔和的笑容,鼓励的、训斥的话……他明明是那么那么多,可是,如今……怎么就成了他手上的这么冰冷冰冷的一点一点?
那天晚上,有着世界上最柔和的月光,缕缕清辉,都像钢针一样深深而狠狠地穿透了顾淮南的心。
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叫顾思源的人,再也不会有一个叫父亲的人,再也不会有……
迎接魂灵。
顾淮南把骨灰盒交到顾老爷子手上,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句仿佛刀剜在心间,quot;爷爷,我把爸爸带回来了。quot;
顾老爷子颤抖着手接过,苍老的眼睛映着手上浓重的黑色,嘴角微微扯开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quot;好,好,儿啊,回家了;
下一刻,黒木盒子上,陡然滑落几滴晶莹。
老太太见状,忍住心里的哀痛,抓住老爷子的手,quot;让他安心地去吧。quot;
林澜早已哭得不能自已,卸去了往日的风光,她不过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泪眼朦胧中,看到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过来,悲伤的目光落到他的手中,更是几近晕厥,吓得秦枳赶紧伸手扶住她。
在顾淮南脉络清晰的掌心,静静躺着一枚戒指,和她手上的那枚有着一模一样的式样,是她的丈夫,在死亡来临的绝望时刻放在心口紧紧不放的,是他,在这个世间,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那一个美丽的夏天清晨,流浪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依。
冰冷墓碑上的名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留下的印迹。为了纪念他的这一个名字,他的父亲、妻子和儿子,把残余的人生留在了人间。
静谧的黄昏。
林澜独自一人坐在空落落的大床上,橘色的残阳余光从窗外探了进来,衬得她的身影愈发孤单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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