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非故,何必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呢?
卫绾不懂。
不过谢林下说得对,这剑,换卫绾来,不一定能铸成,某种意义上,凭着谢林下的道行,才是最为稳妥的。
从铸剑池中爬出来的剑范们似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动作,他们向那铸剑池望,爬回去,前赴后继地,冶炼的法子终是失了效,血r_ou_之躯变得鲜活,那层血色未曾在湖面上形成一星半点的涟漪,便是被那池中物给搅匀席卷了去。
鸱吻的身躯愈加庞大,慢慢地长出了这池子,本来温和的眸子多了分为龙子的凶厉,卫绾咬了指尖,右手手势变换,于空中画了一个圈出来,随后出来一个金闪闪的太极图,极为迅疾地往那鸱吻身上撞了过去。
显形之术是要真气化元才能使出的法术,卫绾先前在池下度我时,并不曾将全部的真气都化为真元,所以这术法使出来也极为勉强,太极图只稍稍阻了阻鸱吻的来势,便是破碎成了数道金光,卫绾也因此咳出来一口血。
不过只是这样,也就够了。鸱吻的作为还没有持续到一盏茶的时间,这地动山摇的盛况还让人以为是错觉时,其形便迅速缩小,最终成了一枚小小的鸱吻雕饰,缀在长剑的剑镗上。
薛昭尚在细细思索时,忽的天上降下来一道紫色的闪电,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后的假山被那道闪电给劈成了两半,随后从中走出来两道人影,是卫绾和沈牧。
沈牧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不过卫绾就要差得远了,她看见了薛昭,还没有来得及笑一下,就眼一翻晕了过去。
东华庆幸这两人的出现把自己将要说下去的内容给阻断了去,可是她看着卫绾连在晕时还不忘着朝着薛昭的方向倒去,心里有些隐约的别扭心思,又只有她自己清楚明白,她先于薛昭接住了卫绾。
当然,这此中的缘由还是薛昭抱着双肩,对卫绾的倒向侧了身子,薛昭是眼看着卫绾摔倒在她脚下的。
沈牧瞧了瞧薛昭,不免是想说几句话,而薛昭这回,却是先行开了口:“那柄剑,不是她的。”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卫绾的双手,那双手抱着的一柄剑,似乎是比卫绾本人更要吸引薛昭的。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可沈牧心里就是瘆得慌,她抬头看着薛昭的脸,这月余不见,却是发现这人的面貌较之记忆中多了许多原来不曾有的细致之处。
原来的薛昭,不过是中人之姿,清秀而已,最为生气的还是一双眸子在动人处才稍显出些许与旁人不同的地方,而周身气质也非要隐忍之后的爆发,才不至于让人轻视,而现在,也许是沈牧想多了,感觉是,比原来好看了不少。
转脸看东华,感觉竟然是没差多少。可真要说起来,五官还是那般模样,也没有觉得哪一处特别的。
许是沈牧盯得薛昭的脸有些过于刻意,薛昭抬眼与她对视,摩挲着下巴,眼神中流露了几分兴味,她张着嘴巴,却是不出声:“那柄剑,是我的。”
东华已然是扶着卫绾走出了好几步,或许是她心虚,虽然只距离咫尺之间,她竟然也没在意。反倒是沈牧,还想揪着薛昭再问,可薛昭已像是乏了,她这疲乏的状态是能看出来的,可疲色中还夹杂着几分懵懂,也不得不让人感觉奇怪了。
薛昭先于沈牧转身,这下子,沈牧再想说些什么,也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她是不可能叫住薛昭的。
是夜。
卫绾睡得不是很安稳,她的嘴唇有些干裂,睡姿呈象是侧卧,左手压在身下,右手扶着的,却是一柄剑,那柄刚铸成的,绝景剑。
白光一闪,卫绾拔了剑向头顶上的一个方向击去,金属相击的声音说不得有多好听,但她却来不及走神,来人后越了一步,手擒着那柄剑,便是压到她的身上来,鼻尖相触,那眼睫毛似乎是要扎到彼此的眼睛中去那般,是薛昭。
卫绾紧迫的心情有一刻的放松,她的疲惫不仅仅是从身体上来说的,可是如今也只能强撑着,她微阖眼,缓声道:“你来了。”
而薛昭也不答她,她现如今的模样和白天的又有些不一样,瞳色黝黑,便如永夜那般,她还是望着卫绾,但手掌贴着长剑下移,握到卫绾的手上去,盖住那只并不大的手掌,就只想把那只手从这柄剑上扯开来。
卫绾偏偏是不如薛昭所愿的,她没有放手,更甚的是,哪怕她的手被那剑割的出血来,她也一动不动。
这剑不管前世是归于何人,现今剑灵归于谢林下,自是向着卫绾的,虽然剑鸣还有些微颤,但在卫绾手中握着,确实是未有别的异动。
薛昭松了手,颇有些颓然:“它也不要我了。”
这话说的卫绾心头一动,再难自持了,她抬了一只手摸到薛昭的脸上,苦笑:“是我对你不起。”
卫绾的剑是谢林下亲赐,但她的原主人却也不是谢林下,而是薛昭的那位阿姊,裴氏门高,年少时又多交游,这剑便是薛昭的那位阿姊由那东海遇鲛,从那鲛腹中夺来的。之所以会到雪山手中,不过是当初薛昭的那位阿姊抱着薛昭求到雪山来,所付出代价中的一种罢了。
真正的薛昭该是在那场裴家的内乱中死去,可亲手杀死了自己妹妹的那位,最后还是后悔,竟是枉顾y-in阳,偏是要将这么一个死人从那黄泉地下给换出来。
腐坏的皮肤皆是让换了新的,但除了这副面貌,这人,又哪里能可说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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