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诉他们我住在哪儿,他们想拜年也没处去,而且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欢在休假的时候被打扰。”
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朝阳撑起身体,拿过手机举在眼前一看,脸上的笑便消失了。他划下拒接键,刚把手机放回去,铃声又接着响起。
灿阳见他沉着脸,问他:“谁的电话?”
朝阳握着手机,不太高兴:“秦浩。”
“接吧,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朝阳这才坐起来,靠在床头,不情愿地接通电话,才听那边说了一句,他便发火了:“秦浩,不要再拿这些事找我!你骗灿阳的事,我不再追究,但请不要总是用王念多么可怜来逼我!”
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他就直接挂了电话,关掉手机。
“是不是王念又吵着要见你?”灿阳也靠在床头,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处。
“不用理他们,他说王念又出事了,这个谎我听过太多次了,每一次也只不过是小题大做而已。”
灿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抱着他,叫他不要生气,从未在意的某个念头在此时悄然破土而出。
☆、14-3
灿阳早上是被人闹醒的。她费力睁开眼睛,有个脑袋在她胸前一直蹭来蹭去,又痒又难受,她没好气地拍他的后脑勺:“干什么呢!吵我睡觉!”
朝阳抬起头,头发有点长,头顶处一撮翘起的头发形状特别搞笑。许是因为睡足了,他的眼睛特别有神,透出一种童稚的单纯,却依旧迷人。
“你在梦游呐!”她咕哝一句,翻个身继续睡觉,却被一双手从被窝里捞了出去。
“起床吧,别睡了,都九点了。”继续闹她,对她上下其手,待她笑着求饶,才下床,先进卫生间洗漱。
灿阳坐在床上楞楞地发了会儿呆,才打着哈欠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正在刮胡子的男人:“今天又不上班,起这么早干嘛?”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
灿阳走进去,挤到他身边,挤牙膏刷牙:“去哪里?”
他冲去脸上的泡沫,用热毛巾擦一遍自己的脸,故作神秘:“先不告诉你,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正系着围裙在煎鸡蛋,有种家庭妇男的既视感。她走到他背后,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问:“今天到底去哪里啊?”
朝阳把煎好的鸡蛋装在盘子里,端到餐桌上,灿阳一路跟着他,贴在他的后面。他哭笑不得,转过头说:“我是想带你去见我以前的老师。”
灿阳得到答案,安心坐下吃饭,咬了口煎蛋,又问:“没想到你和自己的老师都还有联系,我以前的老师很多连名字都忘记了。”
“他以前是a大建筑学院的研究生导师,我在读本科时,就和他关系很好。后来我开公司,他帮了我很多,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给他拜年。”
朝阳把车停在老城区的一条巷口。阳光虽然强烈,却并未能完全照进巷子里来,一大半的路都陷在阴影里,他们并排往里走,左边的墙上印上两人长长的影子。
巷子有点绕,灿阳曾经有一阵迷恋过这种老巷,更想像过自己撑着把油纸伞,在细雨朦胧中,走在湿润的石板路上徜徉的情景。在年少时期,她曾有过各种少女幻想,比如坐摩天轮,坐小船游览细雨江南,和喜欢的人去海边一起看日出……至于撑油纸伞算是其中最为文艺的一个。现在想起,不免好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朝阳看着笑地明媚的女子。她眉眼弯弯,虎牙调皮露出,煞是好看。
“只是觉得现实和想法之间总是难以平衡。”
“怎么生出这种感慨?”
“我以前幻想过的小巷总是和石板路、油纸伞连在一起。”
朝阳笑了:“这想象很美,不难实现,你要想去以后我可以带你去那样的巷子,江南一带还是蛮多的。”
灿阳摇头:“我现在到对这个没多大感觉了,只是觉得以前的想法很幼稚。”
“这想法一点不幼稚啊,现实里的确存在。”
灿阳偏头看他:“我想的可不止那些,还想过某个下雨天,走在石板路上与喜欢的人意外邂逅。”
朝阳大笑:“这完全不能叫做幼稚,我们现在一起走在巷子里,多少也算实现了你少女时期的幻想吧?”
灿阳睨他:“谁说我那时喜欢的人是你。”
朝阳并不介意她的口是心非,握紧她的手:“可现在能让你实现这个幻想的人可是非我莫属了。”
不多时,面前出现一个繁花盛开的小院。一个一头银发的老人正在将阴暗处的盆栽搬到能晒到阳光的地方。他身后是一座略显老旧的两层楼房,贴着白色长方形瓷砖,大门材料完全采用琉璃色玻璃,一楼正对院子的窗户上,摆放着一个长嘴喷水壶。
朝阳喊了一声“薛老师”,推门进去。老人放下盆栽,回过头来,笑容和煦,脸上的皱纹很深,却显得很平易近人。
灿阳走进院里,也跟着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薛老师好”。薛老师抬了抬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仔细瞅着这个小姑娘,一拍脑门,笑着说:“你肯定是朝阳的妹妹吧,今年几岁啦,可上大学啦?”
灿阳错愕地看着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然后笑眯眯地说:“薛老师,您看我今年多少岁?”
“我猜啊,你今年肯定不到20岁,年纪轻就是和我们这些老年人不一样,多有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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