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将周围围了起来,以后那里就只有我们能去。待夏天来时又可以乘着小船去那里赏荷了。”
如笙听他说起那些过去,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她入宫后经历了种种,虽然本性未移,可到底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只不过他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是个会因为他愿意带自己去赏荷就欢呼雀跃的小姑娘。
她斟酌的用词,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这样做阿姊会恨你的,我也不会高兴,到最后谁都不会幸福。就在这里放我走吧,我不会供出是你将我掠走的。”
聂以伯的眉眼间带着隐隐怒意,似乎对如笙的言语极为不满,“我不会再做懦夫,不需要你这样做去保护我。荆怀德要是有那本事把你抢回去,我就是死在他的刀下也无憾。”
“我不是一件物品任你们抢来抢去。当初我爹娘要送我走你没有留住我,如今我不想离开褚国你却又要逼我回去。难道去留不是由我自己决定的么!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做你过去无能的屈辱,如今你强大了,就想借由我来证明自己!”她忿然的望向聂以伯,“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如笙仿佛不管不顾了,一边大声叫嚷一边淌着眼泪。聂以伯怕她过于激动会伤了身子,只得出声安抚她,“我若不是喜欢你,一开始就可以灌你mí_hún_yào让你从头至尾都昏睡不醒。只是那样做会对你腹中的孩子不利,所以才让你一路保持清醒。我对你的好你还不明白么。”
她在一旁啜泣,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聂以伯还是有些心疼,把小二准备好的饭菜端到她面前,轻声说道:“用过饭菜就睡吧,明天一早就起程离开这里。”
他要了两间房,为了如笙着想还是没有与她同睡一间。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有够忍让,还不算不择手段,总比祟王要好。祟王是个不守信用的人,起初说好不能委屈如笙半分,结果却把她和一个疯女人关在一起。当他看到如笙住在那样简陋的地方时甚至忍不住自责,怪自己没能早些过来将她接走。他想,如笙只有跟着他才不会受苦,才会觉得开心,从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他退至房门口,替如笙关了门。一道木门将他们阻隔,谁也见不到谁。立在门外许久,他禁不住去猜测此时的如笙会做些什么。还是怪他吧,也许正闷在枕上低泣。她从小就胆小,以前和他出去玩,半会找不到他的人影就要蹲在地上哭。那时候他在做什么来着?好像正和如磬一起站在桥上看河面漂浮的花灯。他也有虚荣心,如磬是多少男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他能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自然是愉悦的。至于如笙,事后只要敷衍她几句,她也会像个没事人似的粘着他,巴巴的叫他“以伯哥哥”。
黯然叹口气,他想起临别前如磬哀然的模样。她自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就变得多疑,每日都守在门前等他回来。有时候他因为政事回去的晚,就要听她在一侧自哀自怜一整晚不得安宁,问他会不会去纳妾,会不会背着她在外头养了女人。
从前叫人向往的才女落到这样一个下场,他也觉得唏嘘。可是如磬嫁给他不是他想要的,要怪就怪淮王后和阮父阮母吧。好在先前他们提议要他纳穗云为妾一事被如笙阻止了,不然两个怨妇在家,叫他还怎么过。
客栈里那些看似与常人无异的住客其实都是他的人,他怕如笙会趁机逃跑,命人盯紧了她的房间。他坐在床沿,虽然疲惫却毫无睡意,干脆和衣躺下,静待拂晓的到来。
这一夜过得平静,如笙并没有像聂以伯所想的那般妄图逃离,第二日一早见到她,反而是神清气爽的模样。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心下竟觉得有些不安,不断试图揣度她的想法,最后仍是毫无头绪,只能让自己心烦意乱。
两个人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又上路了。聂以伯架着马车行至边界处,不出他所料,果然被守卫的士兵拦了下来。有士兵要查看马车内部,他扭过身,作势要去掀帘子,忽然从两侧冒出滚滚浓烟,迷蒙了士兵们的视线。
聂以伯架着马车伺机冲出重围,前后方都有接应的人,是他早安排好的。身后是兵刃相碰的声音,他顾不上如笙被颠得七荤八素,用力甩着手里的马鞭,好让马车能够走得再快一些。
待马车出了褚国的边界,如同发号施令一般,淮国举兵冲到城墙之下,两国战争一触即发。他顾不上回头,马蹄仰起沙尘,让他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是容不得他犹豫,就算面前是堵坚实的墙他也不能调转方向往回走。
他架着马车驶进淮国的边界,等到再听不见战鼓声才终于停了下来。他担心如笙的状况,赶紧将帘子掀开。如笙扶着窗框也是余惊未了,脸色惨白,但人像是并无大碍。
他伸出手,似要扶她下来,“走吧,我先带你回府。少傅和夫人得等明天才能过来。”
第44章第44章
如笙从马车上下来,迎面就是聂府的朱门大第。这里没有多大变化,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两个人的心境早就变了。她觉得有些难过,如若今日过来不是被他强迫,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至少不该是心不甘情不愿。她不希望看到两人反目,她待以伯已经犹如亲人一般,要是因此闹得不再往来,过去的情谊也都要被彻底洗去。
聂以伯吩咐家仆将如笙领到如磬所住的厢房,姐妹俩久别数月后再见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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