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她都快记不住了。
每一处都带着回忆,浴室里她和他笑闹过,那时她坐在洗手台上,一定要帮他刮胡子,他抵不住她的纠缠只能乖乖投降;桌边她用他的电脑玩游戏,他手上一堆事情还没处理,看她玩连连看也玩得不亦乐乎,他莫可奈何;床边的木地板上她经常坐在那里看小说,挨着他的小腿,看着就睡着了,醒来时在自己床上;阳台上他和她远眺上海路的繁华聊着闲天,她手里抓着大串的葡萄,他手上握着她吐出来的葡萄籽佯装生气,可是眼里都是宠溺的笑容;还有还有,生日的那天她睡梦中甦醒,映入眼帘的是他匆匆赶回的疲惫的脸,坚定有力的怀抱中她能听见他强健的心跳。
这一切都是回忆,这一切回忆终将封存,不复再现。
她滑坐于地,甜蜜地笑,可是泪水却挂在眼中,泫然欲泣。
作者有话要说:大佛寺的梵唱大悲咒,网上有的,个人认为邝美云版本要好过齐豫的,以前听过童声合唱版的,那叫一个天籁。后来过了两个月去买那张碟已经没有了。真正要去听的是现场,没有现代乐器的伴奏大不一样。听现场的机会很难遇见,一般要等佛诞日或者观音诞,全部僧侣会出动。梵音袅袅,香火弥漫,万千信众跪拜于地。那种震撼,悲天悯人的感觉无法述诸于言语。
宗教,确实有治慰心灵创伤的力量。
咫尺,天涯
如果象所说小五哥还是个孩子,一天一个花样,那么叶慎晖就是真正的晴不定,喜怒无常。
他高兴的时候会一直陪着她说笑,很有耐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即使提出些过分的要求,他一般也都会答应。而他脾气上来的时候,会有好几个星期不出现,再见到也是整个人浸在冰里一般,她说十句话也得不到一个字的回应。
更多的时候他透过蒙蒙烟雾看她,神情恍惚。笑说:叶慎晖可真是把你当宝啊,连你和小五唱支歌都要紧盯着。她唯有苦笑。
羡慕她得到的宠爱,她不是当局者又怎么会明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开始时,他伏在她身上激烈地进出,他叫她丫头,无比癫狂,她搂着他脖子感觉与他融为一体的自己是幸运的。后来她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不是表面上那么强壮,他埋在她前颤抖时象个受伤的孩子。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即使是身体和她在一起,可是灵魂和心早已剥离开,飘到了某个未知的地方。
可是杨洋只能缄默,他是她的主人她现在的一切来自于他。他也太过霸道,她不能化妆,与他出去时都要穿牛仔裤帆布鞋,甚至连沐浴露都是他指定的某个牌子。
有几次他接电话,隔着阳台玻璃门,她依稀听到他特别温柔的音调,连凌厉的五官都柔和起来,嘴角噙着一缕笑。那是他的家人,他的世界,她就象被玻璃门隔绝在他身边一样隔绝在他的世界外面。
她最常提醒自己的就是:你们不是一个星球的人。她上有下岗推早餐车开杂货铺的父母,下有刚上高中的小弟。她有她的责任,所以一贯脚踏实地,不敢起非分的念头。可是在这世界上,
有些东西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她喜欢和他逛街。杨洋不是贪心奢侈的人,她喜欢的是那种感觉,象普通恋人的感觉。
春节将至,难得他心情好,竟然答应下来。
在星汇城一楼的名店街走了一圈,中间他甚至指着一家橱窗说:这件你穿可能不错。
他们买了那件外套出来,趁他心情大好,她假装随意地说起春节放大假,都不知道去哪里好。
见他不说话,她心中惶然,有些害怕自己选错了时机。
他面色不动,过了一会才说:不如去日本吧。我一直想试下冰天雪地里泡温泉是什么感觉。
她不敢笑得太放肆,乖乖地恩了声。心里涨得满满的。
走到门口,他脚步停下,望着拾级而上的人,身上忽然散发凛寒之气。
宋公子她是认识的,当下点头招呼。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叶慎晖问宋书愚,眼睛却望着他旁边的小女孩。那女孩子十几岁不到二十的样子,很娇小瘦弱,裹着柠檬绿的羽绒服只露出半张脸,白肤黑瞳。她的手本来是合着宋书愚的手一起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现在正缓缓的抽出来。
星汇是你家的,不过没说不给我进啊。宋书愚笑道:小家伙饿了,带她去六楼吃糖水。说着把手更加攥紧。那女孩抬眼警告地瞪了他一下,猛地抽出手来。
宋书愚也没生气,嬉笑地说:你们两个也来遛弯儿
叶慎晖身上越发森寒了些,也不理他,转头说:我侄女,小眉。这个是杨姐姐,叫她洋洋也行。
原来是他家人。
那女孩漠然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又垂下。
杨洋心怀忐忑,那小孩子漠然淡视中竟然有种震慑的力量,挽着叶慎晖的手在扫过来的那一眼中连忙放下。他们叶家的,都这么冷吗。她暗想。
我也有点饿了,一起去吧。叶慎晖说完,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转身就往回走,杨洋只能跑快两步追上。
听到后面两个跟上来的人在说话:都说不来了,我想回家了。
回什么不把你宋哥哥伺候好,下次小考你就黑吧。
星汇城六楼有个粤式炖品店,秋冬滋补春夏清润,也兼做糖水生意,生意极好。
宋书愚他们常来,知道轻眉喜欢什么,自做主张就叫了西米露和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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