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希望前辈告诉我事实。”越前依旧盯着大石,一字一顿无比清晰。
十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与不二前辈相关联,每一环每一套都有人被蒙在鼓里,而自己和部长不幸被排在了最外层。离真相最近的很可能是最为反常的那个人。
初中时就已经明确的医生目标,考上了理科强项的高中,上了名牌医科大学,可是却忽然中途转道,费时费力经由特考组进入了警视厅成为警视补。在离梦想最近的时候放弃了它,能使大石改变到如此程度的到底是什么?
越前难以想象。像大石前辈这样的人真得适合当警察吗?
“你眼前的全是现实,越前。”大石认认真真的看着越前,声音沉稳安定。十年足够改变很多,或许剧烈的改变并不需要十年。他的眼神似乎就是在说,职位不是用来适合的,是靠你去适应的。他适应了,也就改变了。
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陌生了。
是因为这种陌生感才会觉得如芒在背吗?
越前只知道现在他所确认的现实是:手冢昏迷期间一直喃语着“不二”,手冢醒来后想尽办法调查各医院六年前的档案,然后终于在一家医院找到了姓为“不二”的人的抢救记录。
六年前。
车祸。
死亡。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手冢确认的现实并不是他的现实,越前只是笃信着,不二前辈还活着。如果问他理由,只有两个字,直觉。
记得手冢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是谁送他到医院的。当时他口口声声地说见到了不二,并无比相信是不二送自己到医院里来的。可大石声称,是路人拨打的急救热线,那个司机不靠谱,多亏了善良的群众人民。
越前是如此戏谑的:前辈得到信息的速度真够快的,堪比父母。
或许该说那个路人真够聪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手冢的手机,翻着通讯录准确地找到大石号码,第一时间打了过去,使得青学众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得以集合。甚至连手冢的父母都没有惊动。
桃城气愤地指摘,这是因为大石前辈在警局消息灵通的关系。你到底在怀疑什么,越前,太没礼貌了。
是呀,在怀疑什么?只是直觉。
可是越前真得很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或许一切只是围绕不二前辈所溢出的焦躁?
当然,他并不会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地相信自己所认为的,单纯地提出自己所疑问的,单纯地蔑视自己所否认的罢了。
自己的话戳破的漏洞,带给手冢多大的信心,托上多高的希望,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由此当证据确凿,幻想破碎,手冢天堂摔到地狱有多痛。
就算再多的证据堆到自己面前也没用,他不是用眼睛去看的,而是心。
仰躺在网球场边的长凳上,眯着眼细细勾勒阳光的形状,直至变成那张温和的笑脸。越前一跃而起,准备去买瓶a,不远处总会相见,不然这十年算什么?
到时候他一定要对那个无良前辈说一句,不二前辈,你的玩笑真劣质。
cer 4 重逢
如果真要追究车祸后遗症,那就是心伤。
车刹车的很及时,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冲击力,调查结果的冲击力要比它强上一万倍,直接粉碎了手冢所有的幻想。
耳畔的呼唤是如此的真实,就算是此刻,手冢也很难说服自己把他当做幻觉。但一切按事实说话,手冢从来不是幻想派,就算现实残酷,总是要想办法去接受,单手死命摁着刺痛的心窝。
最近没有赛事,他特地请出了一段长假,想在家乡日本慢慢度过。上头也没有难为他,或许得益于他几个月前刚拿到温网冠军杯。父母对于他的假期都很开心,仔细想想这十年来还真没有好好尽一次孝心。家里其乐融融,谈笑风生,连不苟言笑的爷爷都舒展了眉头。可是有些温暖却怎么也传不进心里面,在母亲担忧的询问下,他也只能应付一句“出去走走”,然后落荒而逃。
抬脚信步就逛到了青学,整齐的教学楼依旧,虽踱上了不少光y-in的痕迹,但那种让人温暖的感觉却愈发浓郁了。夜晚青学的大门紧闭着,四周静悄悄的,手冢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放弃了想去网球场看看的念头。翻墙的行为是不文明的,手冢如是想着,转身回折。
十年前还幼小的树木早已拔高,交错的枝条一直探出矮墙。秋季微红的树叶在夜风下旋了几圈悄然落下,一起裹进那个人影周围的黄晕中。路灯下靠墙而倚的人看着手中的树叶静静发呆,稍微偏了偏脸,明显一怔,立马摆正脑袋,整了整衣服,稍加步伐,在手冢眼前横过街道消失不见了。
手冢呆了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自动行动了。他疾步追上,拐了几个弯,却连人影也没瞥到一个。冷静下来的他,气喘吁吁,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失去了理智。如果说第一次把幻想当做真实情有可原,那第二次就是无可救药了。自己最近太大意了,满脑袋都是那个身影,竟然走到哪里都成幻觉。
手冢扶额,强迫着自己清楚脑中的杂念,跳至嗓子眼的心也沉落谷底。他转过身,准备折返,却被拐弯处突然窜出的一个人撞到了胸膛,被骨头咯得生疼。
“对不起。”轻轻一句道歉,那人擦身就走,手冢条件反s,he地就拽住那人的手腕,浓重的夜色化也化不开,可是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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