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才一天。”
“两天。”
“好吧,两天。”
“确定回家的时间告诉我,我来接你。”
“好。那个……”视线停在白素贞解开的第二粒扣子处,下意识地舔舔嘴唇。“我这里没人进来,你那也只有你。所以……”许西元挑挑眉。
情思不减,色心不息。
白素贞不知她具体指的是什么,但看她一脸色迷迷的样子,不难想象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你好好休息。”
“诶,你有没有听过……”
“没有,我不要听。”不是没听过这家伙讲故事,一讲必有后文,人不在身边,这故事便听不得。纵是曾经一心向道,现在也已是在红尘中打滚,色//欲均沾,白素贞自觉定力大退。
“喂喂喂,得到人之后就不一样了,连话都不听了嘛,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素贞。”
“我是怎么样的白素贞,你还不清楚嘛。”
含羞带诱,若有所指,这哪里是从前的白素贞。
许西元砸吧砸吧嘴,那眼神似是要把她看透了,“嗯,不够不够,想再清楚一点。”
两人没羞没躁没营养没中心的话说了几车皮,一直到夜深才不依不舍关了视频,其间许西元还一刻不停地引诱白素贞直播个洗澡给她看。她们你侬我侬的时光飞快,可苦了候在外头的许黑。
许黑站在屋外,听着里头笑语声声,仿佛回到昨日。
那时还在保安堂里,是西元和白娘子眉来眼去,随口聊天都是情真意切,岁月安宁美好。还有白娘子挤兑西元的时候,两人闹个别扭,都叫人看得开心又揪心。他一直都记得那个夜里,遇到一个古怪又有趣的翩翩少年郎君,后来这少年郎君又变成一个女子,改变他一生的轨迹。她的邀请是一种蛊惑,为他开启一道他从未进入过的门槛。
保安堂里四处都是药材的味道,苦苦涩涩,起初他并不习惯,可是西元说那就像是人生。
西元什么都会说,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听懂。他不明白,西元也不怪他,只说以后他会明白。一开始他想反驳,他是个山魈,不需要明白,可是西元说的那么认真。他想,西元应该是把他做成一个人
做一个人,像人一样生活,是他从没想过的事情。但是在保安堂,他只知道自己是小二黑,是个普普通通的伙计。西元像她待他以真,待他以诚,丝毫不因为他是山魈是异类而有过半分不同。所以在她被法海杀害之后,他以许为姓,以黑为名,哪怕西元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有关系,他是她的人,在那个诡异的夜里,夹断爪子的夜里,被鸠占鹊巢的夜里,他已决定成为她的人。
许黑英俊的脸上显出挣扎,使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不,不能这样。他是西元的人,他不能做伤害西元的事情。
可为什么一路上,起码有三十次,看见西元站在无人的高处,他都会想把她推入山谷。
这不是他。
就像此刻,他站在门外,不是为了保护西元,而是为了杀他。
他究竟是什么了。
许黑咬着牙,按住自己的手。
他是西元的人,他要保护她,而不是伤害她。
他可以忍住的,忍住不让那些恶神得逞。
到现在,许黑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所主宰。他有自己的心智,但是被人施法,会有某个片段不由自主。而那股神秘力量,应当是囚禁他几百年的人,他不知是谁,只晓得与道门脱不了干系。
道门,之前算计西元,如今一别八百七十六年,依旧算计。道门一向觉着,是西元挡了白娘子飞升的道。
许黑不懂,西元这样的好,换作是谁都不会想着要舍她飞升,即便是他这样的山魈,只要能站在西元的身边,给她递个水,做个饭,听她训两句,就已是人间快乐事。
那些修行的人,怕是得了失心疯,他们不懂情,不懂爱,不懂真情,一门心思都在利弊里头。
哦,他们甚至问过他是不是看上了西元。
多么可笑。
连他这么个修行不过千年的小山魈都晓得,世间的感情包罗万象。
西元说过,人的爱,并不只是情爱,友人之谊也是一种爱,悲悯苍生也是一种爱。
那些修行千年的人,尚不及一个凡人。
熬过一阵艰难的冲突,等着屋子里的人和对方说晚安,许黑终于敲响西元的门。
再晚一些,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许西元很惊讶,门外的英俊男人——哦,是山魈,一脸决绝。
“许黑呀,那么晚找我有事?”听白素贞说过小二黑,许西元便不以先生称呼许黑,态度十分温软。
“我是来跟你……”道别两字尚未出口,一只手便不由自主地扣上许西元的喉管,刹那间,纤长的手指化为黑色枝桠,枝头尖利直指颈脖血管。
许西元一愣,竟第一时间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一把军刀,抵在尖刺与喉咙之间。
“你,你快走。”下一秒,许黑的右手拖住不受控制的左手,“跑。”
这荒郊野外能跑去哪里?黑暗中,许西元慌不择路,往有狗的地方跑去。
“汪汪汪汪~~”
农家的狗永远警惕,像是察觉到恶意,它们冲西元吼叫,几秒后,再度被控制的许黑成了它们的目标。
一只黄狗在嚎叫后扑向许黑。
尖锐的爪子划过黄狗腹腔,被截断的肠子掉落出来,鲜血流了一地,黄狗连最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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