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爷爷想你了,回家看看吧。”
是周遇生。
很久没见他的样子,其实重生后,他无时无刻不给我一种陌生感。
周遇生不该是现在这样具备亲和力和孩子气的模样,太违和了。
从见他第一面我就感受到了浓浓的违和感,一直到现在。
尽管我期望他能接纳我,多对我笑一点,在我面前能收敛起他的气场和硬邦邦的臭脾气,多给我一些温柔。
我不止一次奢望过,他这样长得像清纯高中生的美人,就应该是阳光的,灿烂的,耀眼的,炫目的,偶尔油腔滑调,时不时跟我怄气斗嘴,跟校园唯美剧男主角一样。可以有面无表情的时候,但不要瞪人,因为他瞪人的时候太可怕了;可以笑,但不要是那种让人心生恐惧的笑;可以成熟老练精明算计,但不要过于成熟老练精明算计,生活中不要尽是些二代圈里隐晦规矩。
周遇生说话好了很多,也自然了很多。尽管听他讲话时仍能感受到费力,说话需要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样子,他发出的声音依旧难听,但是流畅很多,至少我听着没那么替他憋得慌了。
周遇生应该是刻意练过或者治过的。
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在吴思春和我的认知里,是越来越搞不清楚周遇生的想法,看不出成年后的他是否仍为自己的声音而苦恼。但明面上是没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一点的。
以前的周遇生让人心生胆怯。
现在的周遇生大概接近我心中他应该有的模样,尽管我不知道他按着我的心意去变的话,究竟能变成什么样,大概就是现在他的样子了。
尽管周遇生的突然出现依然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以前的周遇生的存在感太强,我是心理作用。但是他的出现不再让我有胆怯的感觉。
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大不同了,现在的他看起来没从前的他精明老练,像所有的二十出头的青年一样,志气满满,略有些莽撞和幼稚,但这样的他对我来讲,似乎更易相处,心灵上贴得更近些。
“我问问我先生的意思吧。”
他收了笑:“恭喜你们。”
“谢谢谢谢!能收到你的祝福我真的很高兴。”
“祁逸铭他不反对你跟着娘家人溜一圈吧?”
我迟疑了,我想跟周遇生以普通朋友或者兄妹的身份相处,但我们真心不是普通朋友,似乎现状不允许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兄妹。
与祁逸铭定下婚期后,我是有点怕和周遇生单独相处的。
怕突生变数。
怕节外生枝。
祁逸铭正好出来听到,他说:“去玩玩吧,我正好回公司处理点事情,竞标出了些问题。”
周遇生没带我回周家,他带我去了山里。
一路坐着商务车,我有些疲累,却因与周遇生的相处比想象中轻松而松了口气。
陪同去山里的是位六十多岁的知名企业家,人称唐老的老先生,退休后成了大慈善家。
唐老再三强调会好好招待我们。
结果午饭“节俭”的可以:唐老喜滋滋地跟我们讲,这些都是好东西,我包下了一片山,因地制宜,种点蔬菜瓜果,天然无公害,旁处吃不到。像这道蒜泥黄瓜,这黄瓜和蒜头都是我亲自种的;这道蒸茄子不错,扒开只吃里面的瓤,我啥料都没放,要的就是原汁原味……
我有想过,等结婚后,跟祁逸铭置处院子,做个勤劳的人,在我的“后花园”里种上田园大拌菜、干煸芸豆、蜜汁葡萄、松仁玉米什么的,只是祁逸铭听了略显震惊。真奇怪,明明已经活过了一遭,大致之后和祁逸铭的婚后生活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仍忍不住心怀期待,去设想种种美好的可能性。
经此一行,感觉好材料还需好厨艺配,我宁愿少活些时候,也不想要什么原汁原味。真有了院子,天天这么吃,不日渐消瘦才怪……
达不到唐老的境界啊没办法,毕竟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人家经历得多。
虽然饭不可口,我听着他们在一起聊国家经济与发展,聊实体产业,聊祖国的过去与未来,我升腾起一种激越的荣耀,仿佛我自己也跟着升华了一般。
我想象过,在周遇生侃侃而谈的时候,我能旁听的荣幸。而今居然轻易就实现了!
重生之后跟周遇生的交涉一直顺遂,顺遂地我有时会怀疑是假象。
不过好圆满。
吃完饭,我们一起上山溜达,唐老讲:“我老啦,体力有限,你们年轻人带着这些工具溜达溜达,我就不找人陪你们了,那边是野山头,不安全,尽量别去。你们年轻人爱探险,手边有工具,安全知识比我丰富,要去我不反对,就是别跑太远喽,这边山上有信号,能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叫我。有件事我必须得讲一下,别往太里走,据警察讲前几年有个嫌疑犯持枪逃到了这里,这人能耐得很,枪法奇准,一枪毙命,多少人没能逮到他,他们放了警犬都没把这人找到。后来又有村民说见着人逃出去了,那片荒山没什么东西,人再能耐也得吃东西,要我说没事,那人要么饿死了要么跑了。安全起见,你们在这几个小山头转转行,再远的地方就别去了”。
我们两个谁都没说去野山头,结果走着走着就走了过去。
我感到一丝紧张,周遇生在身边已经好很多了。
周遇生开玩笑说:“你的血盆大口真撩人。”
在车上我就有些疲惫了,这多半天下来整个人很显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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