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什么“不顾安危自己行动”“出了事没人挡”“死了也没地申冤”,这不就是说现在的自己么……
车夫在守着李袖春,那些能为金家卖命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她打着花顾白是个懦弱可欺的……就这样孤身而来了,想着她是金家管事,花顾白能做什么?
可她忘了,花顾白若是要鱼死网破,大不了在这里杀了她,然后……再以命抵命!她可还没活够!
“公子,人带来了。”
金管事坐立不安之际,恨春的声音犹如天籁传来,她这才安稳了下心思,是啊他不是打着与她谈生意的旗号吗?那她就看完什么苦力,赶紧离开不就是了?
这么一想,抬起脸来往外面看去。
花顾白看到她因为急切而微微前倾的身体,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那就带进来吧,别让金管事久等。”
*
此日午后,有村民说看到金管家脚步虚浮的从李家出来,一路说着胡话,到了村口的大树旁还吐了个稀里哗啦。
有好心人问她需不需要看郎中,她却吓得面无血色,头也不回的跑了。
花顾白坐在椅子上,抱着怀里暴躁的白狐,手上抚弄着它的毛发看似在安抚,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连头也没回道:“郎中如此着急找我有何事?”
他言语冷淡,女郎中也没顾得上理,也许他是在为之前她的质问而别扭,可现在她可不是要与他讨论这个的。
“你竟让人把那些人的手脚都砍下来了?也不止血,你是想让她们生生痛死么?病人也不易搬动,你居然还让她们面客?”说完,她可能也知道花顾白听不进去,便加上一句:“要是她们死了,谁来告知你袖春被抓到哪里去了?”
花顾白清美俊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停下了抚摸白狐的手道:“所以,我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了一张口。”
女郎中顿住,一时半会儿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对了,还要麻烦郎中把这些血味给处理一下了,本来是要吓一下旧人,却把妻主给我的白狐给吓坏了。”他神色眷恋的低下头吻了吻白狐的面颊,松开手让狂躁不安的白狐跳下他的膝盖,站起来笑道:“那些人郎中也可以随你心愿去救治,不救也是可以的。”
反正……就快了,就快要知道妻主被关在哪里了。
她们的口也闭不了多久了。
“荒唐!你真以为,你这样残忍嗜杀的男子……袖春知道了还会心悦与你吗!”
花顾白的步子放缓,侧过头来,笔直的阳光打在他俊俏的面容上,高挺的鼻梁挡住一部分的光,留下半张脸的阴影来。
“与她心悦我何干?”
“我心悦于她便好。”
*
当夜,李袖春惊喜的发现除了守着自己的车夫,金算盘居然没有来。
金算盘不来,没有得到指示的车夫自然不会对李袖春做什么。
李袖春有了喘息之机,也就有了力气来与车夫攀谈:“你不想让你的那些姐妹活着吗?”
车夫动了动蹲在外面的身子,没有搭理她。
“我没猜错的话,她们都听从于你吧。你何必与金家管事卖命?她连你姐妹的命都不顾……”她就不信那样的老贼会想过救人。
果不其然,这回那车夫开口了:“金家对我们有恩。”
李袖春趁热打铁:“有恩?什么恩要以命相还?我家夫郎脾气可不好,我的那些下人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你家姐妹落在他们手上讨不到好的。”
她觉得冯封应该不会让那些人逃走,再加上十人队,那些被擒的家伙估计有的受。这个时候李袖春根本没有想到,真正对那些人下狠手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家夫郎。
“救命之恩。”车夫冷冷看她一眼,不欲多说:“你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我是不会放了你的。”
李袖春歪头,也不气馁,笑了笑:“那我们不说这些,我们聊聊天,这水牢空无一人的,太寂寞啦。”
她转了个话题,像是唠家常一般:“你成家了没?”
车夫不语:“……”
李袖春笑嘻嘻:“我可成家了,我家夫郎……”
车夫烦不胜烦道:“我那日看到了。”
李袖春摇头晃脑的,扯到了伤口还乐呵呵的:“对哦,我差点忘了,你那日自然是看到我与我夫君相携而行的。怎么样,你觉得我家夫郎是不是美极了?”
她这夫奴的样子,让车夫皱紧了眉头,冷冷道:“算不上美极了,我家姐妹的夫郎也不比你家差。”
“哦?她们也有夫郎?”李袖春像是兴奋了起来,眯着眼问:“那她们的夫郎不心疼?自家妻主……生死未卜?”
车夫愣住,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道:“我家主子自然会妥善照顾姐妹们的夫郎的。”
李袖春点了点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拖慢了音调道:“也是,那无耻老贼整日惦记别人家夫郎,应该乐意至极去照顾你姐妹的夫郎吧。”
“你!”车夫被她的话气得够呛,站起来就要重新捡起鞭子。
李袖春惧怕的往后退了退,锁链叮当作响:“哎,我开玩笑的,难不成你都没去看看那些男子过得如何?心里还不清楚我说的是玩笑话么。”
车夫挥起鞭子半天没能打下去,面色变幻,好一会儿才扔掉了鞭子,又蹲回了角落里,沉默地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李袖春瑟瑟发抖,实际上却将将好敛下眸子里的算计,心想只要这车夫离开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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