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苏婉兮比较猛地一酸,却连忙低下头,遏止住想要脱框而出的泪水,勉强地笑了一笑,轻声应道:“没事,我很好。”
君慕寒点了点头,才又问道:“我爹娘找你是为了何事?你莫要骗我说没什么。”
婉兮垂下眼,声音更轻了几分:“陛下以为定北军的军令符在我手中……”
君慕寒只听苏婉兮这般说,心中便明白了过来,目光落在妻子微红的眼眶之上,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道:“你可想过要给家人报仇?”
婉兮闻言,浑身一顿,脑中又浮现出家人的音容笑貌,那一抹刺目的血红色,还有漫天的火光。
一想到此,苏婉兮便觉着浑身都在颤抖。
仇她自然是要报的,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她也发了誓的,害她家人之人,她一个也不会饶恕。
只是……婉兮抬起眼来望向君慕寒,他如今这个模样,她却是不想让他担忧。
她沉默了片刻,才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父亲他,希望我过得幸福快乐……”
君慕寒轻轻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既是不打算报仇的,那军令符你拿着也没有用处。婉兮,我是担心,那东西会为你招来祸事。”
苏婉兮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面上满是痛楚之色:“不瞒夫君,根本便没有军令符这个东西,苏家历代当家,皆由上一代当家选出,而后通过定北军几位将军的试练,便可接掌定北军,定北军所有的一切,只听从苏家当家一人的吩咐,苏家当家之人调遣定北军根本无需任何东西,其他人是全然无法调遣的。”
君慕寒闻言亦是有些惊讶,抬起头问道:“可你父亲如今出了事,又当如何?”
“若是当家不在,便由几位将军协商解决。”婉兮轻声道。
“原来如此。”君慕寒伸手握住苏婉兮的手,轻轻安抚道:“无事,我自会向爹解释的,你莫要惊慌。”
婉兮轻轻颔首,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戒备之色。
这夜,静且沉。
苏婉兮却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是一片红,像是刑场上的鲜血,又像是乱葬岗的火光。
爹爹的音容笑貌还在眼前,哥哥的怜惜疼爱历历在目,然而忽的……血,都是血,所有人都没有了……
“不要!不要!”
黑暗中,苏婉兮挥着手,爹爹、哥哥……不要离开。
猛地,她惊醒了,屋中一片沉寂。
她抬手抬起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和脸上的泪,拉了拉被子,手却突然一顿。
她的身旁,没有人?
只有被窝之中尚还有一些余温。
君慕寒呢?
莫非是起夜了?可是为何却没有叫她?
苏婉兮心中有些惊慌,害怕君慕寒出了事,急急忙忙地翻身起了床,出了屋子往官房走去,刚走出内院,却突然瞧见外院书房之中的灯是亮着的,屋中还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苏婉兮一愣,便抬脚走到了书房外。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君老爷的声音传来:“照这样说来,根本就没有军令符,那定北军岂不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为我们所用了?苏婉兮的话可信?”
苏婉兮脚步一顿,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
君慕寒的声音紧跟着便传了出来:“应当无误,这一年多来,我对她关怀备至,终是得到了她的几许真心。我们父子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她信任于我,自是不会对我撒谎。”
那声音,确实是君慕寒的声音,却染了几分寒霜,全然不复平日里的温和。
“若是如此,她对我们而言便全然没有了用处。如今还将她放在府中,反倒是平白惹得陛下疑心,你有何建议?”君老爷又沉声问道。
屋中静了一会儿,苏婉兮心中隐隐约约尚有一些期望。
却听见君慕寒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的响了起来:“既不能为我所用,便不如杀之以除后患。”
单单这一句,便让苏婉兮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寒意。
“哈哈,不愧是君霜杰的儿子,心够狠。不过苏家在百姓心中颇有威望,若是他的女儿在咱们府中死了,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如一纸休书,将她赶出君府,所有东西都不能让她带走,到时候是死是活,也同我君家没有丝毫关系。”
“爹爹所虑不无道理。”君慕寒亦是跟着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儿子这便回屋写了休书。”
苏婉兮心中一片悲凉,又害怕被他们父子二人发现,后退了两步,慌乱之间,却一脚踏空,摔倒在了地上。
“谁?”屋中传来君霜杰的声音,门便被拉了开来。
苏婉兮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便瞧见君老爷面色有些冷,定定地盯着她。
轮椅的声音传来,婉兮瞧见君慕寒的身影,出现在了君老爷的身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对我?”苏婉兮声音带着几分轻颤。
君慕寒蹙着眉看了苏婉兮一眼,才抬起头对着君老爷道:“爹,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便不如趁着天还未亮透,将她乱棍打出府,以免明儿个白天被人瞧见了,节外生枝。”
君老爷微微点了点头,扬声喊了一声:“来人!将她乱棍打二十棍子,扔出君府!”
二十大棍,很快如约而至。
棍子落在婉兮单薄的身躯上,每一棍,都似要生生将她打成两段。
打到第十棍的时候,婉兮已经快要失去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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