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常的裂帛声响起,靖帝炽热而迷乱的吻不断地在纪青盈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又一处的痕迹,他比平时显然要莽撞得多,然而那些许的粗鲁与力量却让纪青盈同样沉醉当中。洁白的贝齿紧紧咬合在一处,她才能勉力抑制那几乎要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声音,四周的宫灯盈光原本是最熟悉不过的环境,此刻也好像随着靖帝的动作一同动荡流离,化作漫天的璀璨星斗,烟花灿烂。
“纪小怂……”靖帝的喘息越发粗重,他精壮的身体上亦渐渐现了汗意,醉眼迷离之间喃喃地唤着她。
纪青盈忍不住去抱他,就像是溺水的人试图在汪洋大海中抱紧一根桅杆,然而这本能的动作将她柔软的身体与他再度正面贴紧,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波又一波更加凶猛的冲击。她简直要哭了:“孟……孟怀渊!”
“纪小怂,你是朕的……”靖帝喘息之间又低头去吻她,将她一切齿间似哭似笑,那不能言说的声音尽皆堵了回去。他的唇舌越发肆意,再不复往日的怜惜与收敛,只是一味霸道地探索与侵略,完全就是要将纪青盈彻底拆吃入腹。
纪青盈只觉得自己越发难以呼吸,不只是这漫长的亲吻,还有不断像电流一样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酸软酥麻,这个晚上到底会有多漫长……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当转日纪青盈终于在满身酸痛中醒来,又看见身边的靖帝仍旧安然熟睡,头一句想到的便是乐天居士这句诗。想想当年上学的时候学到这样的句子,同学少年都是十五六岁,还免不了拿着诗句里的暧昧意味各样玩笑打趣,然而怎么能想到如今的自己竟然来了一回身体力行。
“纪小怂。”靖帝忽然翻了个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再给朕抱一会儿。”
纪青盈全身都像要散架一样,本能地就想抱怨一句,然而立刻又想起了前一晚靖帝的沉痛种种,心里一软也就靠过去了:“不早朝没事么?现在应该好晚了。”
“朕已命德海传旨了,今日内阁议事,朕歇一歇,下午再回书房。”靖帝的声音低沉而稳定,抱着她的手也一如先前的温柔,“另外,朕也陪陪你。”
纪青盈闻言简直要再次哭出来:还陪?你这个家伙难道还没吃饱吗!
“昨晚,是朕莽撞了。”靖帝轻轻抚了抚纪青盈的手臂,低声在她耳边问道,“有没有弄疼你?”
他的声音太过温柔,纪青盈原本想狠狠甩出去的白眼也不得不刹车停住,只能委委屈屈地含糊道:“嗯,有一点。”
“是朕酒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宿醉,靖帝透出了些许疲惫之意,侧头亲了亲纪青盈的额角,便沉默下来。
纪青盈见他如此,反倒有几分担心起来,可问话到了嘴边,还是忍住了。靖帝不痛快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太上皇。太上皇或许原本就有癔症,又或者只是单纯的脾气暴躁,还可能是有些类似躁郁症或者创伤后遗症之类的心理疾病,但按着靖帝昨日的话,太上皇就算原本有病,也应该没有病到出现幻觉、分不清眼前之人的地步。明面上所有宫内宫外太医名医的诊断,都是说太上皇是因为傅妙庄在蘅芳宫里所使用的催.情药物而加剧了病情,但实际上这里头一定有靖帝暗中推波助澜的手笔。
靖帝登基之初,大概想到此事的时候还会觉得这番皇权更替兵不血刃,他身为人子的只要能好好奉养太上皇的晚年便是。但是随着太上皇肃帝自己的纵欲作死和傅妙庄等人几番折腾,原本龙精虎猛的肃帝如今是真的风烛残年,只怕命不久矣。靖帝虽然是没有亲手谋杀父亲肃帝,但也是推着他折损了不少寿数,当然会有心理负担。
“青盈,”靖帝忽然换了一个称呼,“你想过要做皇后么?”
啥?!
皇后?
那……传说中的正一品贵妃呢?
纪青盈在有关靖帝与太上皇父子之间那些沉痛纠葛的情绪中还没整理清楚,就被靖帝的这个问题雷到了——系统你大爷,这游戏不是又出了新玩法吧?
从低位妃嫔往高处爬还不够,难道还得先做个皇后再降回到正一品贵妃?
怎么感觉后者的难度比前者高一百倍呢!
“怎么不说话?”靖帝沉了片刻,见纪青盈竟然全无反应,便又紧了紧她的腰。
“我——”纪青盈不太能够确定,靖帝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靖帝是想让她做皇后?还是,靖帝又因为政治、名誉之类的原因要另立皇后?不过对她而言,最微妙又尴尬的点并不是去考量靖帝的喜怒与爱情,而是这位分与她“正一品贵妃”这个目标之间的平衡。犹豫了片刻之后,纪青盈干脆直接反问靖帝:“那皇上的想法呢,想让我做皇后么?”
“朕问的是你的心思。”靖帝完全不接球,清晰地将重音点在了那个“你”字上。
纪青盈哼了一声:“我的心思,还不是都围着你的心思。再不然,是皇上想问问臣妾的野心?那臣妾可不敢有野心。”
“这是什么话,”靖帝慢慢地抚了抚她的肩头,“又调皮是不是?朕只是问问你的想法而已。如今说这个,其实还是有些早,且慢慢计议罢。”
纪青盈垂下眼帘,心里居然有那么一丝丝愧疚。她如今记忆全然解锁,对朝局和京中关系的理解比之先前就又上了一个台阶。中宫皇后,可不简简单单是皇帝的妻子,那也基本上就是下一任皇帝的母亲,这与宠妃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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