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攥紧南风的手,华贵的绸缎旗袍,更加显衬她的与众不同的气质,丝毫看不出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端庄大方,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说话的是蔡家二姨娘凤来。
南风一一作答,得体又不失本家风范。一早便听闻堂姐说起蔡家的复杂人际关系,南风只想着做一个高高挂起的旁观人便好了。
“月容,你躲在那里做什么?这个姐姐以后就是你的家庭教师了,还不快过来打个招呼。”
南风抬眸,看见楼梯拐角处立着一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姑娘,眉目清秀。
“南风姐姐好。”女孩子说话时脸颊一侧的酒窝隐现,显出几分俏皮。
“月容妹妹好,以后我俩可就要天天待在一起了。”
南风主动牵起月容的手,看到月容眉眼带笑,她的母亲也十分满意。
“我来迟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嗓音清亮的女人笑盈盈地朝这边走来,出挑的身段,将本不算十分别致的旗袍穿得格外耐看。
“是大嫂来了。”月容低声在南风耳边说了句。
一早便听闻蔡家大少奶奶的持家本领是极厉害的,单只是见了她的人,南风便相信所言非虚,谈吐透着自若和大气。
晚饭席间,南风又陆续见了蔡家二少爷、二少奶奶还有五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皆已嫁为人妇,因而今日并没有回来。
蔡家二少奶奶静仪和大少奶奶恩萍不同,见到南风时那上下打量的眼神,让人十分不舒服,话语间全是今天下午打牌又输了多少,哪位太太的戒指价值几许,诸如此类的。
席间,二少爷蔡廷又话虽不多,但只要开口,便是一种迫人的口吻,将北平同上海对比了一番,南风忽而想起大哥经常说的一句话——“不要同他一般见识就好”。
五小姐喜静,一直都在安静地低头吃饭。
晚饭过后,南风跟着管家来到夫人事先便命人收拾好的房间。
欧洲复古风格,布局合理细致,看得出是以上宾的规格招待的。
南风想去饭厅倒杯水,便走出房门。
“穆清哥哥!”
听到楼下传来月容的声音,本能地向下看去。
只见一个一袭黑色双排扣西装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双皮手套,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月容怎么还不睡觉?”
“在看南风姐姐送给我的一本书,估摸着你快要回来了,便下楼来看看。”
“南风......你的家庭教师吗?”
“对,她可厉害了,她......咦?南风姐姐!”显然,月容看见了二楼的南风。
男人闻声抬头,目光沉稳,神态自若。
南风微微浅笑着冲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男人唇边一抹绅士的笑容,不像蔡廷轩那样总是板着脸,更不像蔡廷又那样连说话都带着轻蔑。笑得恰到好处,却也让人生出莫名的距离感。
“谜一样的男人”,南风不禁想到堂姐对这个叫做“夏穆清”的男人的评价。
猜不透,在南风看来便是城府不浅,危险的人和事,她向来不会靠近,她可不想引火烧身。
南风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是翌日黄昏,在二楼的书房。
“这本书不太容易看懂。”
南风回首,看见是夏穆清。
硬朗立体的五官,却透着几分温文,但说话却又是干脆利落,那份果敢,据说像极了他的母亲蔡文淑。
蔡文淑是蔡明远的小妹,因丈夫突然离世,便住在大哥家中,夏穆清是她的独子。
“我之前听祖父讲解过一些真本书的内容,看起来,倒不是那样困难。”
“穆清少爷,南风小姐,太太请你们下楼吃晚饭。”
南风放下手中的《红与黑》,向门外走去。
夏穆清的指尖轻轻抚过书册。
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也是他喜欢的一本书,他似乎习惯了向旁人隐藏自己的想法。
☆、路过心门
这天,南风和月容上完钢琴课,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便寻思着去书店走走。
南风委婉拒绝了蔡夫人的好意,没有麻烦司机,独自一人走上了街头。
脚步不急不缓,路过有特色的铺子会驻足,或者进去逛逛。
南风看到一家装修极具古典特色的木雕店,便站在橱窗前多看了一会儿,在北平,这样的铺子随处可见,文化底蕴使然,可上海是现代化城市,看到它,倒显得稀奇。
夏穆清下班早,去母亲最爱的糕点房给她买了新出炉的蛋糕。
走出糕点房,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停住了脚步。
“今年的玉米似乎比往年的甜一些。”
南风正和卖玉米的大娘开心地聊着。
在上海滩,能和贫苦百姓像老友一样站在街头聊天的大小姐,并不多见。
夏穆清不觉得这一幕刺眼,反而觉得,对,是真实。
有血有肉的女子,不需要锦帛绣裳,不需要倾国倾城的容颜,就能够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
她拥有这世间最美丽的笑容。
南风来到饭厅,发现一个身影坐在餐桌前。
南风在夏穆清的斜对面坐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
“那本书看完了吗?”低沉的嗓音缓缓道。
“只剩很少的一部分了。”要不是此刻饭厅只有二人,南风还以为夏穆清在和旁人说话,今日他的语气透着几分熟络,这让她有些意外。
“速度已经很快了。”
“里面的很多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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