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元穆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想起之前那个被抓住了的刺客。回到府中,管事迎接上来,“大王。”
“娘子今日如何?”元穆问道。
管事躬身答道,“娘子今日精神尚可,饮食一如平常。”
元穆听后点点头,他看向管事,“那人说了没有?”
“打断了他一条胫骨,几根肋骨,敲碎了膝盖,还是一声不吭。”管事答道,说着他不由自主的对那个在地牢里头呆着的囚犯有了那么几分钦佩。平常人来这么一套,恐怕早就痛哭流涕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但是这人咬紧牙关就是不说。
真真是条好汉。
“……我去看看。”元穆沉吟了会,突然道。
清漪面前摆了一个棋盘,手边两个陶罐里头都是琉璃做成的棋子,颗颗晶莹剔透,又色彩斑斓,她自己和自己对弈。近来外头可能是有了坏消息,就是元穆这样的闲人,也日出晚归了起来。
元穆不在,没有几个人能和她说话,索性自己叫人拿了棋盘和棋子,自己对弈玩。一会儿手谈,一会儿五子棋,玩的不亦乐乎。坐的累了,就出去走几圈,散散步看看风景,也算是自得其乐。
过了好会她听到外头传来声响,抬头看去,就见着元穆走了进来。到了清漪面前,他也不在掩饰自己的疲惫,重重的坐在她面前。
元穆瞥了一眼她摆在棋盘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棋子,挑起了眉毛,“在下棋?”
清漪小巧秀气的鼻子动了动,敏感的抓捕到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元穆。
元穆正在琢磨棋盘上的局势走向,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有些诧异的抬头,“宁宁,怎么了?”
那股淡淡的血腥味迅速被棋盘旁边的熏香一冲,消失的无影无踪。
清漪看了看元穆,“今日出去没有受伤吧?”
“怎么问起这个?”元穆有点吃惊,放下手里正摩挲着的旗子。看向她,她今日依然是清雅端庄的打扮,看在他眼里,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好的。
“嗯……”清漪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咬住下唇,她看向元穆,“没伤着吧?”
“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元穆有些好笑,“我今日在宫里,和其他宗室起了点争执,不过都只是嘴上吵吵,毕竟陛下面前谁也不能冒然动手。”
清漪嗯了声,元穆笑了笑,“宁宁,我们来下棋吧。”
“好。”
两人将棋盘面上的棋子收拾干净,重新开始。
清漪双目紧盯着棋盘,下棋子的时候开始不快不慢,后面渐渐的有些慢,一盘下完,清算目数,元穆输了半目。
清漪伸手就将面前的棋子给搅乱,她气呼呼的看向元穆,“你又让我!我不善于手谈,你明明可以赢了我的,为甚么要让我?”
元穆一脸无辜,“因为我想讨你欢心。”
她顿时就被他这份直白给堵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元穆这人要说执拗,也执拗,认定了的事,不管怎么劝说,怎么样也不回头。
清漪低下头,眼睛只管瞅着那边的熏炉,恨不得将上头的细小的花纹都瞧的一清二楚。
“宁宁先去长安一段时间如何?”元穆突然道。
“嗯?”清漪有些不明所以,她转过头来看着元穆,“去长安?”
“嗯,去长安。宁宁就当是出去散散心,到时候再回来。”元穆柔声道。
元穆见她欲言又止,明白她这会心中的疑惑,“洛阳看样子是守不住了,陛下很有可能会带领宗室大臣退往长安,我先让人带着你去长安。”
“……”清漪吃了一惊,方才元穆不说,她自己在心里想了无数个可能,但亲耳听元穆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
元穆叹气,“到时候恐怕又是忙乱不已,我身为中书侍郎,不能随意离开,必定要和陛下一起进退,你暂且先去长安。”
“那我不能跟着你一块?”清漪问,如果她真的跟着元穆入关的话,以后想要出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傻女子,现在我还在寻找时机,你的身份也不好暴露。”元穆说着,有些头疼的皱起了眉头,宁宁是他瞒着所有人带回来的,如果一旦身份暴露,下场恐怕好不了太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宁宁先去长安。
他之眼睛眨了眨,满脸笑容,“宁宁别怕,我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是我会派人保护你,也会有人在那边安排好一切。”
“可是……”清漪急切道,话语还没完全说出口,元穆竖起一根指头贴在唇上嘘了声,摇摇头。
清漪心顿时就沉了下来。他已经把这事给定下来了,只是告诉她一声而已。
元穆起身叫人给她收拾东西。
她也没有多少东西,来的时候就是个人,这会元穆要把她送到长安,为了掩人耳目,自然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带上必要的衣物还有药物,另外带上几个哑巴侍女,还有十几个护卫的人,就可以了。
过了两日,天放出光亮不久,清漪就身披斗篷,钻进了马车内。
元穆在外面看着,他伸手将垂下来的车廉,头伸进来,“宁宁先去,我待会就过来找你。用不了多久。”
清漪点头。
车廉放下,外头就响起了驭人呵斥马匹起步的声音。清漪坐在车内,这段时间洛阳越发的冷了,她身上穿着那件崭新的白狐裘,手里还揣着手炉。恨不得浑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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