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意图也不用大声嚷嚷出来,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也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船舱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云善渊听到了锁扣开启的声音,而她下一刻就懂了为什么男孩特意提到多少要吃一点。
大汉拿着一只边缘残破的瓷碗,其中放了四个窝窝头,窝窝头上还有好几个灰色的指印,着实让人一点食欲都没有。
大汉将碗‘哐当’一声放在了地上,看着云善渊嘲讽地说,“呵,这人不是醒了嘛!”
大汉说了这句就又看向男孩,“我就说她烧着烧着就能退了,压根不用去看郎中,你可别再闹腾!我知道那种老把戏,你想找大夫是假,想逃是真!
我告诉你,可别做这些无用功,把我惹急了,直接给你一刀。别以为自己有多金贵,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今后你们这些鞑子狗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吃吧,没让你们死之前,不许饿死!”
男孩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似乎对于大汉的嘲讽充耳不闻,伸手拿起了两个窝窝头,然后朝着云善渊使了一个眼神。
云善渊看着自己沾满尘土的手,又看到那本就不干净的窝窝头,她真是从未想过还有这一天,看来真是天降大任,必被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了。她还是抓起了两个窝窝头。
大汉就往空了的碗里倒了一碗水,转身就想要离开。
“大叔,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水。”云善渊见破碗里的那些水,根本就不够两个人分的。照这一点都不善待俘虏的态度,估计是不可能随叫随到给水喝,还是趁此机会讨要一些才好。何况这具身体刚刚熬过了一场高烧,正是缺少水分的时候。
大汉当即就皱起了眉头,想要破口大骂,转身就看到了云善渊楚楚可怜的眼神,小女孩的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像是不多给一些水,她就会委屈地哭出来一般。
云善渊的性格本与软弱搭不上边,但这时她不介意示敌以弱,七岁的孩子经历了这一切不哭才奇怪。此刻,她却是奇怪地流不出眼泪,但表现出小女孩害怕委屈的一面并没难度。
只要大汉不是太过丧心病狂,看到小孩明明非常害怕却没有大吵大闹的委屈表情,多少都能引起大汉的恻隐之心。
她要的也不多,只要一点水解渴而已。
“真是麻烦!还以为自己是侯府小姐呢!”大汉缺还是把铜水壶往地上一搁,“没多的碗了,要喝自己倒。”
大汉说完这句是真的头也不回地快速出了船舱,然后立马从外面落了锁,听到他脚步声在雨声中越来越远。
男孩等到船舱门被关上,他看着瓷碗中的水,目光有些许纠结。可还是吃起了一个窝窝头,慢慢地咀嚼,仿佛吃得是某道珍味美食一般。
云善渊见男孩的动作,她也不再犹豫,先拿起了碗喝了一口水。她真是急需补充水,一碗慢慢咽了下去,又再喝了一碗。
水凉,寡淡无味,但比起之后要多不好吃就有多不好吃的窝窝头,已经是在正常可接纳范围内。
窝窝头,冷、硬、糙。还不能一口吞,不只是对胃不好,还要考虑到慢慢吃容易觉得饱。只能一边喝水一边才得以下咽。
云善渊没光顾着自己,碗只有一个,男孩也不能硬塞窝窝头。她往碗里添了水,把碗移到了男孩跟前,“给。”
男孩犹豫了一下才拿起了碗,云善渊注意到他特意选择了刚才自己没有碰过的那边,也不管那一侧有些破损,就着碗喝起水来。
两人相顾无言地解决了一个窝窝头,把另一个放到了衣服中。
一是因为实在不想吃下第二个难吃的窝窝头,但也考虑到万一饥饿需要应急可当做储备粮。
外面的风雨越发得大了,可以感觉到整艘船在风雨中晃得越发厉害。
云善渊先是稳住了水壶,而后问男孩,“你刚才说找机会逃走,那知道他们有几个人吗?我们现在在哪一条河道上?你有计划了吗?”
男孩抬头注视了云善渊片刻,像是觉得她的冷静与她的年龄与身份有些不符合,刚才她对那大汉的示弱不过是演戏,但对此男孩也并未表露出其他情绪来。
“包括刚才的大汉,绑我们的是三个天地会的反贼。我还看到了另外四位船工,可也不能排除还有更多的人。直到上船之前,我和你才被摘去了蒙面的头套,我没能看清走得是哪一条陆路。
但是根据马车的驾驶速度,还有顺流而下的船速,以及我看到的那条河道宽度。他们应该是避过了京城的搜捕,转道进入了京杭大运河无疑。”
就凭这一番话,云善渊知道她的临时绑友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纨绔子弟,这算是不幸中好消息了。
虽然尽信书不如无书,而且对红楼与鹿鼎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加之这个复杂世界的时间与正史不同,很难让云善渊做出精准的推测。
不过天地会、水路向南、陈近南、韦小宝、可能会出海,又联系到史湘云记忆中也听过闹了几年的三藩叛乱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些消息综合在一起让云善渊有了一个大致地判断。
三藩叛乱时期,韦小宝的天地会香主的身份已被康熙发现,他带着几个老婆隐居在通吃岛,而后施琅围攻台湾,郑克爽出海逃到通吃岛,陈近南似乎就是在通吃岛被郑克爽所杀。
此时,船上天地会的人要去见陈近南,目的地也就是台湾附近了。
“朝廷还没有韦大人的消息吗?”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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