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却谁都查不出个所以然。
顾瑶霜已经不市场下床了,她一天总有太多的时间在睡觉。
傅云深每日回到府中,往往甫一踏进门,青梅便会提醒他,姑娘还在休息,您轻声进去。
他点点头,两人对视时,眼中都是愁容。
但他还是不停的给顾瑶霜请着大夫,总有人能看好她的病的,傅云深时常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今日傅云深回来时,顾瑶霜难得是醒着的,她靠在床头吃了半碗饭,面色比起从前红润了些许,微笑的问傅云深用过晚饭了吗。
傅云深心情大好,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还没,你再陪我吃些吧。”
顾瑶霜点了点头,他欣喜极了,连忙命青梅布菜。
已经有多久,她没有这样主动要求吃过东西了。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傅云深细心的把煮熟的虾子剥好壳,蘸上汤汁放在她的盘子里,顾瑶霜还是一副倦倦的模样,偶尔会打一个呵欠,傅云深抬手帮她擦掉眼角的泪花。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好,顾瑶霜如今比从前显得更加淡淡,对于傅云深这些亲密的举动,也不再躲闪,而是平静的接受着。
只有顾瑶霜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再过一个月,两个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幅身子还能撑多久,精力一丝丝耗尽,等到琳琅的魂魄养好,她身为一个合格的药引,便会在她重生的那一刻灰飞烟灭。
不用去考虑身份和未来,这些半梦半醒的日子里,她头一回拿出自己的心来细细打量,里面所有的温热里,都密密麻麻写着傅云深的名字。
如果自己能再陪他多走一段路,一直到自己消失的那天,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吃过晚饭,顾瑶霜提议要去外面逛逛,近日覃牧终于退兵,百年不曾饱受战祸之苦的临安城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两人在街边走着,慢慢就走到了珍珑阁门口,顾瑶霜摸出钥匙,道,“许久没有回来了,进去看看吧,我还有些没看完的话本子,想也一起带过去。”
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浅浅的梨涡出现,将整张脸都衬的生动了许多,傅云深已经许久没见她这样开心过了,自然也开心的紧,忙答应了下来,帮她打开门,两人走了进去。
许久未归,桌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顾瑶霜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再打理,让傅云深在外间等她一会,她进去找几本书。
傅云深自不放心她自己进去,陪着她一起进了内室,顾瑶霜走在前面选书,他便走在后面跟着。
有一本在书架顶端,她执意要自己拿,傅云深便给她找来一把板凳,扶着她踩上去,小心翼翼的张开双臂环绕成一个半圆,害怕她受伤。
顾瑶霜将眼前的书扫了一圈,因许久未动,这些书的书脊上也都落了灰,加上天天昏暗,她有些看不清书名。
胡乱在上面摸了一把,抽出一本厚度适中的,却没想到不慎带出了其他几本,随着灰尘一齐落到了她头上身上,她向后一倒,被傅云深圈在怀里抱了下来,几本书散落了一地。
她听见他呼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幸好”。
坚持了顾瑶霜的额头没有受伤,她低头去把几本书都抱在怀里,“今天晚上太黑了,我们先回去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出来走了一圈,她也实在有些累了,两人回到傅云深府上,她早早上了床,又觉得这段时间每日都睡了太久,实在不能再睡了,于是便摸起一本书来看。
书名已经完全看不清楚,顾瑶霜随便翻了两页,字体也清浅的很,她不记得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话本子了,不知道在那里放了多久,竟然会受损成这个样子。
但应该不会好看吧,不然她也不会没有读完就扔到书架那么高的地方去了。
她把书本合上,准备再换一本,却没想到书往桌子上一放,从里面飘出一张纸来。
眼看着那张纸越飘越远,最后落在墙角,顾瑶霜朝着青梅一指,“帮我把那个拿过来。”
青梅走过去捡那张纸,才碰了一下就尖叫着丢开了。
“怎么了?”顾瑶霜被她叫的脑仁发疼。
青梅吓得花容失色,用两个指尖夹着拿给她,“姑娘,血,血写的。”
顾瑶霜接过那张纸,因为折叠着在书本里夹了太久,里面还有一股浅浅的朱砂味。
不过较之一般都朱砂,这些朱砂的颜色更鲜红,不仔细看的话,确实如同用鲜血写就的一般。
这种朱砂并不常见,纸上面写的东西如同鬼画符一般,但顾瑶霜却隐约觉得眼熟。
小时候,覃牧好像总在研究这些,她每次看到总被他状似无意都藏起来,她当时也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应当是覃牧苦心研究了这么多年,用来复活琳琅的计划。
她又回了一次珍珑阁,从覃牧遗留在珍珑阁的书里翻出了一本他的手记,上面就写着他的整个计划。
那么多年前的手记,顾瑶霜的名字就已经赫然出现在上面。
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将顾瑶霜作为一个祭品写到这一页纸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只是一个半大孩子。
坐在地上,她压抑不住哭声,掩面落泪,眼泪顺着指缝落下来,啪嗒一声,氤氲了一点朱砂。
计划里面写道,琳琅的魂魄中失了一魄,寄附在别人身上,而这是绝佳的容器,只要找到那个人,用她做药引,就能令琳琅复生。
顾瑶霜想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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