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坦然,没有言语,只是从容抬头,将手中的一只木盒递了上去。
沈彦钦漠然地接了过来,打开,是一条雕花螭纹青玉带。他盯着玉带怔了片刻,抬眼便对上了余竞瑶漾着涟漪的清眸。
“昨晚把你的玉带打破了,今儿去给你置了一条新的。”余竞瑶故作淡定地对他一笑,可嘴角却不争气地抖了抖。
沈彦钦双眸幽邃,望着她眼底唇角隐藏的惶惶,沉默了。只听“啪”的一声,木盒的盖子扣了上,惊得余竞瑶的心猛地一翻,举眸迎上了他寒冰似的目光。难道他看见自己了?心中的忧惧再安奈不住了,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沈彦钦下一刻的质问。
沈彦钦什么都没有说,蓦地伸出手来,余竞瑶吓得偏头要躲,然他只是推开了她身后的门,绕过她走出了靖昕堂。
夜晚,余竞瑶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余竞瑶现在明白什么叫“恐惧源于未知”了。没有举动的沈彦钦更让人害怕。他不言不语地就走了,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
霁颜为余竞瑶放下帷帐暗了灯烛,乏累了一天,想着想着,便有了困意。睡梦中她听到身后有窸窣声,接着床动了动,余竞瑶惊得陡地睁开了眼睛,是沈彦钦,他回来了。
他不是生气了吗?怎又回来了?难道是为了白天的事,回头惩办自己?余竞瑶不敢再想下去了。
余竞瑶背对着他纹丝不动,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地向上爬着,一直到了额头,化作细密的冷汗,她感觉自己被冰封了。
沈彦钦突然一动,余竞瑶像惊鸟似得颤了颤,她想逃,可能往哪逃。随着腰被环住,沈彦钦猛地将她拉入了怀里。
余竞瑶的手心冰凉,身子紧绷,紧张得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她忍不住双手按在小腹蜷了起来。
“肚子疼?”沈彦钦的气息扑在耳畔。
余竞瑶不敢应声,蜷得更紧了。
沈彦钦挑开了余竞瑶凉浸浸的手,将自己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身上,沿着腹部一路下滑,余竞瑶大惊,按住了他的手。
“殿下!”
沈彦钦未应,手一直滑到了她的小腹,停了下来。
“睡吧。”沈彦钦缓语,手在她的小腹轻揉着。
余竞瑶按着他的手不敢移开,渐渐地一股融融暖意透过薄衫漫来,驱走了小腹的寒意,疼痛也减了几分。她明白了他的意图,一颗心稍稍安了下来。
二人安稳地过了一夜,余竞瑶心中惴惴,睡意清浅。早上浑噩中清醒,听着沈彦钦的呼吸声,知道他还没起。于是挪开了他仍覆在自己身上的手。
“你醒了?”沈彦钦阖目道。
余竞瑶一惊,轻应。沈彦钦起身下床,余竞瑶也赶忙起身。
沈彦钦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拾起了挂在黄花梨木架上的衣服。余竞瑶见他面目清冷,漠然地穿着衣衫,心中竟有了丝落寞,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沈彦钦闻声,停了动作,走到她面前。
“金童不在,你帮我吧。”
余竞瑶诧异地抬头,看着神色淡淡的沈彦钦,微怔。
“嗯。”余竞瑶牵了牵嘴角,应了一声。
她打量着沈彦钦,衣衫都已经穿得差不多了,只余束带未扎。余竞瑶四下寻着,而后一脸茫然地盯着他,沈彦钦看着她清澈的双眸,伸手一指。
“就扎这个吧。”
余竞瑶循视望去,见到了那个熟悉的木盒,是自己买给他的那条玉带。余竞瑶心头一动,抬头望着目光沉静的沈彦钦,明白了什么,展颜而笑。
接下来的几日,沈彦钦都是在靖昕堂睡的,余竞瑶也不敢惰怠,尽量早醒。
自从那日后,沈彦钦再没提过跟踪的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待她亦如往常。余竞瑶猜不透他的心思,依旧小心谨慎地生活。
而自从帮他系了那根玉带,这活便落到了余竞瑶的手里。每日清晨,沈彦钦穿好了衣衫便会站在她的面前,看她屏息凝神地为自己扎束带,挂配饰。
余竞瑶双臂环绕,将玉带从后向前扎在他的腰上。这个暧昧的动作让二人差不多要贴在一起。沈彦钦的身材真的很好,每每想到这余竞瑶都会情不自禁地脸红,可瞧着他冷漠的脸,依旧心神紧绷,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
食过早膳,余竞瑶和霁颜学起女红来,只觉得这院子静悄悄的。
“霁颜,殿下在后院?”
“一早见他出去了。”
他最近经常不在,许是见那些人去了吧,余竞瑶寻思着,但不敢多想。
“怎也不见霁容呢?”
“看鱼去了吧,玉莲池新投了些鱼。”霁颜笑答,未停手中的活。她琢磨着要绣个比翼双飞,给小姐和殿下做个双人枕。
“真是个孩子。”余竞瑶感叹一声,望着手中的绣绷。余竞瑶哪里会这些,穿越前,缝个纽扣都要靠妈妈;而这个国公小姐,更是养尊处优,十指纤纤。所以绣来绣去,针都捏不稳。
“你忙着,我也瞧瞧那鱼去。”说罢,余竞瑶盈盈一笑,扔下一脸无奈的霁颜,起身走了。
余竞瑶到了玉莲池,寻了一圈也没瞧见霁容。这丫头,又不知跑哪去了。她便自顾赏起鱼来。果然多了好些锦鲤,红白、黑衣、秋翠的,种类倒是不少,赏心悦目的。
余竞瑶站在池边,赏着赏着,思绪又荡了起来。这几日看似平淡,她的心并没放下,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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