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想。
她的内心强烈地渴望醒来,想要知道那破茅屋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停止了下沉,整个人漂浮在海中,海水里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原形镜子一样的东西,镜子上出现了破茅屋里的景色——
凰鸣不满她就这么昏过去,又朝她身上抽了几鞭子,可她就像是死了一样,任由鞭子抽在她身上,不见丝毫反应。
“啧!死了?”凰鸣很不开心,她放下鞭子走向角落里的曲安康,拿脚踹了踹。原本勉强坐着的曲安康被踹倒,凰鸣一脸扫兴,想蹲下来确认一下曲安康是不是真的死了的时候,她察觉到危险,猛地往旁边跃开,一道剑刃将她鬓边的发丝削下,下一秒,那剑刃又直冲她而来。
凰鸣的武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绝对能跻身高手行列,她抽出鞭子,用镶嵌了华丽珠宝的手柄格挡攻击,脸上的表情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变得灿烂起来,她开口,依旧是奇怪的语调,难听的声音:“说曹操,曹操到。”
她弯起的眉眼里,倒映出的人赫然就是那出尘如仙的白衣国师。
与此同时,一个黑衣的男子紧随而来,他没有去攻击凰鸣,而是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角落里伤痕累累的曲安康。
大海里的曲安康看到了昔日室友脸上从未有过的表情,懊悔而心疼。他死死压抑现在就去杀掉凰鸣的冲动,只为先将曲安康带走治疗。
因为曲安康的衣服破损,他将自己的外衫脱下裹住她,然后毫不停留地离开了这里,曲安康的视线随着他离开破茅屋,发现茅屋外面正有其他人陆续赶来,有白翎楼的,也有曲砚青的手下,白翎楼的人跟随白焕隐而来,曲砚青的手下,应该是跟着国师来的。
她知道白焕隐会安置好她,于是将视角留在了茅屋里,茅屋里凰鸣与国师厮杀,听到了许多靠近的脚步声,凰鸣可不想被包围,就一边打,一边退出茅屋,往另一个方向跑。
国师紧紧跟着,每一招都是杀招,每一招都抱着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上的凶狠。
凰鸣喜欢伤人却不喜欢被伤,随着身上伤口越来越多,她咬了咬牙,摸出了假童媛给她的□□,扔到地上,逃了。
国师留在原地,面无表情站了许久,直到暗卫赶来,这才转身离去。
曲安康闭上了眼,面前的圆形镜子也消散在海中。
她没有再下沉,却也没有浮上水面,她在思考,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
这个思考的过程很不顺利,因为她一遍又一遍想起凰鸣的话,想起今天无音说起他的过去,想起童媛在花姨死去之后那一段时间的失魂落魄,想起......她最后想起的,是那天,她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然后她捡到了掉在她院子里,受伤的夏清蝉。
她发现她只要一放弃思考,去回忆这些过往,她就会开始继续下沉,而当她排除杂念去思考,下沉就会停止。
曲安康看着遥不可及的海面,开口,没有任何海水灌进咽喉的不适感,她甚至还能在海里发出声音,她问:“你是想要,吞噬我吗?”
随着微风晃荡的海面在一瞬间平静下来,就像是一个被吓傻的孩子。
“不是?那为什么要利用我的愤怒,让我沉下去呢?我沉下去的话,应该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吧?”
海面继续呆滞。
“你是这个世界的意志?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的?”
没有人回答,曲安康就开始自言自语。
“你第一次出现是在......我得知无音染上了毒瘾的时候,第二次是......”曲安康闭上眼去回忆,但是她却没再下沉“我发现童媛被穿越者顶替了身份的时候,然后刚刚的一次,现在的一次,这几个时间段,我都对穿越者怀抱着敌意。”
“你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是因为我只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了想要干涉这个世界的想法?还是你只是单纯地想要吞噬对穿越者反感的我,因为我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人?”
“唔......可你对我好像也没什么恶意呢,不是吞噬的话,你为什么想让我沉睡不醒呢?”
“你不能回答我吗?你说不了话?”
曲安康心头微动,就像之前对凰鸣说出“你也是文字”的时候那样,她说:“你可以说话。”
下一瞬,她大脑里出现了一个稚嫩的孩子的声音:“我没有想要吞噬你,没有,真的真的,你信我,我只是想要你成为这个世界的神明,管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因为我心软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真的好难过呜呜呜呜”
曲安康有些头痛,她打断那个声音:“成神的话,我会怎样?”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心虚道:“你会永远留在这里,虽然无法在现实中醒来,但是你可以像刚刚一样看到现实中的画面,你还可以左右他们的命运,这样不好吗?”
曲安康想了想,还真没什么不好,甚至比她在晨光寺那会还要自在些,如果此刻的场景是发生在她在晨光寺的时候,她一定就答应了,可是现在......
【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很难?】
曲安康闭了闭眼:“不了,我有要醒来的理由。”
那声音可怜兮兮:“好吧......”
曲安康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强制我留下。”
那声音:“才不会呢,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强迫你,而且就算你不留下,你还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
“毕竟......你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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