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树菲看着常让她以为自己不是亲生的老妈,拿着裙子走到她房间的时候,表示受到一万点惊吓。
“毕业了,打扮得好看一点,留一个好一点的印象。”
罗树菲无语地说,“老妈,两年的印象,是不能这样就改变的。”
“好吧。”老妈叹了口气,颇为认同地出了房门。
“打扮得好看一点吗?”罗树菲想着,又习惯性地拿出自己的日常服装。
她觉得陈十一大概是不看重这些地吧。
但是,到了毕业晚会的地点,罗树菲才真真明白了,老妈的正确性。一个个平时从未怎么打扮的女孩子,几乎都穿上了裙子。
罗树菲捂脸,表示想要回家。
高考后忽然放松的弦,加上酒精的作用,让现场的氛围格外热闹。
不时有海量者让罗树菲大吃一惊。
“咦?我们这桌怎么没有椰子汁。”所谓的不喝酒人群默默地聚在了一起。
饮料吗?
“我去拿。”罗树菲兴致勃勃地离开桌子。
隔壁就是其他班的场地,酒店的阿姨忙里忙外的走来走去。罗树菲拿了椰子汁,顺便四处逛逛。某个班级的男生被起哄着穿着女装来到现场,某个班级的小情侣正被叫到了一起。
别人班真是奔放啊,罗树菲想着。
回到座位,她才发现自己班竟也是同样的情形。向来高冷的地理老师都强行要求每个男生带一个女生才能给她敬酒。
罗树菲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陈十一的身影。
罗树菲悄悄松了一口气。却也不得不说有点小失望。
这就是什么丑媳妇终需见公婆。
或者说是一瓶饮料引发的血案吗?
媳妇,公婆。罗树菲被自己的比喻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喝了一口身边的饮料压压惊,却发现拿错了酒。
她脸色一变,好难喝。
罗树菲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丢人的小举动。
最精华的菜也已经吃完了。
为了避免被拉到喝酒大军中,罗树菲偷偷摸摸地往天台方向走去,顺便好好透口气。
☆、醉酒
x「.」
17.
陈十一实在有些低估理科班男生对于喝酒的热情。
可能准确点来说是灌别人酒的热情。
尽管他已经十分不要脸地坚持不管对方喝多少说什么都只喝一小口的策略,还是被硬生生地逼着喝了好几杯。
走出包厢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头脑逐渐发热的陈十一和同样步履不稳的生物老师互相搀扶着走回了班级,新一轮的敬酒在所难免。
然后场面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陈十一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一度因为在散伙饭上对喝酒的高度热情被铭记,他一直以为自己坚持着只喝一口的底线。
而事实是他拿着酒瓶和张小玉愉快地对吹了起来,从一开始的抒情怀念到最后词穷光喝酒,简直不亦乐乎。不过他很快就摆脱了这个困境——他开始念诗,逢人就来一句,喝一杯。
从“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念到“酒为欢伯,除忧来乐”,抑扬顿挫,饱含热情。据说语文老师以关爱的目光和蔼地看着拿着瓶酒撒丫子满大厅乱逛朗诵的他,夸奖道:“语文好的,发酒疯都这么考验文学素养。”
然后众人目送陈十一摇晃着酒杯一路蹒跚摇摇晃晃地不知往何处去。
而按照陈十一的自己记忆,他只是情绪高涨地瞎转转,不知怎么得就转到了天台,然后看见她,驻足不再走。
他毫不避讳地直接搭住了罗树菲的肩,找到了一个极其舒适的姿势挂在她身上,鼻尖能碰到她柔软的头发,诗句里终于不再是酒酒酒,而有了别的东西。
“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哈?”
但是陈十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我的宿命分两段,未遇见你时,和遇见你以后。”
“我的爱人像水底的火焰,难于相逢。”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一句兀自连着一句,隐藏在心底的情意被酒精点燃,火焰席卷了克制,他一手拎着酒瓶,吐息间还满是啤酒的苦涩清香。
“……你……你先站好了。”
陈十一恍若未闻,继续理直气壮地挂在她身上,在她耳边低声讲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喂……”
“再谁似小姐,小生又生此念?”
“陈十一……”
“忍把千金换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我们没相思,你先给我起来。”
被强行移到栏杆上的陈十一只觉得冷风飕飕,不再有温暖柔软的人形抱枕,极其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你这样一句诗都接不上来,不陪我喝五杯就是要去找语文老师罚抄。”
然后在他昏昏沉沉即将堕入深眠之前,恍惚间听到了缥缈悠远如夜风的回答。
x「g.」
17.
罗树菲可以肯定,自己要是再多喝几口,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一杯倒类型了。
好在自己对于这种苦涩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强求之心。
阳台上,尽管隔着玻璃,还是可以辨别楚那些声音的来源,毕竟几年的相处,许多特点都在不知不觉深入人心。
房间里,喧闹声不断,似乎又燃起几分喝酒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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