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抢不回来,因为有他在,因为他重获一世,早已明白了什么才最重要。
罢了回头看了安庆一眼道,“夜晚天凉,你还有身孕,快些回去吧。”
安庆眼眶发酸,轻轻点了点头,望着徐子越的身影,安庆最后问道,“你与修云…会不会…”
会不会不死不休。
徐子越站定,罢了摇了摇头。
齐光要的是权贵,但他已不是上一世的他,权贵再诱人,却比不上能与怀里的人安稳一世。
徐子越转身离开了,带着苏文卿,身后还是红肿着眼睛的绿袖。直到庭院中空无一人,晚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隐出暗色中玄色的衣袍。
齐光注视着两人走远,口中像是涌上一阵腥甜,手指不知觉折断了枝丫,细小的小刺扎破了手指,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恍惚间想起上一世的苏文卿,那个与他成亲二十载的她,是否有过像对徐子越这样的全然放心。
她有没有在他面前喊过一句疼,有没有将自己虚弱又脆弱的一面呈现在他眼前。
她用惯都是微笑着与他说每一句话,微笑着送他离开,又微笑着迎他回来。
齐光苦笑一声,她分明比上一世更加快乐。
这样的她,他又有什么理由去伤害。
齐光曾经怨恨老天为什么让他们阴差阳错的分开,却又偏偏想起上一世,如今他似乎终于明白。
原来那些自己以为她很开心的那些年,其实并非他想象中的一般。
原来她,并没有那么快乐。
第116章
京城的夜晚没有白天的喧闹,街道上偶尔有人打马经过留下咯噔咯噔的声响,又或是谁家的野猫爬在屋顶发出喵呜一声。
徐家的马车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缓缓向前,车里的那女子已经安睡了过去,只是在睡梦中也未曾抹平的精致的眉头依旧让徐子越心疼。
她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是心疾后身体依旧还是会疼,徐子越埋怨自己来的太晚,若是他再早一些来,苏文卿又怎么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徐子越想起适才苏文卿恍惚间说出的话,她问他是不是没事。
为什么这样问,因为她以为他出了事。
因为以为自己出了事,也许是死了,也许是身份暴露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苏文卿难以接受,甚至引得心疾复发。
是将他放在了怎么样的位置,才会在听到这样的话后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他是活过两世的人,他的身边有忠心的下属,有惧怕他的朝臣,还有无数恨他恨不得他去死的仇人,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将他放在心间最珍贵的地方。徐子越紧紧的咬紧了牙关,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却害的她受了如此的委屈。
冰凉的手指正要抚上眉间,却有担心手指太过冰凉。将手微微暖热了这才轻柔的摩挲过她蹙起的眉头,这样漂亮的眉眼,本就不该出现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
马车终于到了徐府,王氏早就回来,徐心莲今日在宴会上受了长公主的责骂,后来太子亲自来接人长公主才罢休。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徐心莲受了惊又丢了脸,自从回到东宫便一直没有消息。徐老太太也是听说了这事,吓了一大跳,忙唤了王氏问话,王氏抹着眼泪说徐心莲本就受了委屈,回到东宫又免不了太子的一顿责罚。
徐心莲能出现在定国公府,本就是太子的默许。但是如今丢了丑,太子有气没处撒,太子妃自从昨日便称病修养,太子无法便将气撒在了徐心莲身上。
可怜徐心莲本就受了委屈,怀着身孕又受了太子的责骂,王氏眼瞧着女儿哭肿的眼睛,却无计可施。
最后只能安慰她,“太子也是气不过,你现在怀着皇孙,等太子气性过了,着东宫最得宠的还是你。”
徐心莲听完这话越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受了委屈就和我撒气,若不是他让我去我哪敢去,现在出了事就成了我一个人的过错。我就是正房那位好巧不巧的病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我不知高低,不懂礼数,正房里那位最懂礼数了,让她去啊!”
王氏惊得忙去捂徐心莲的嘴,又是心疼又是心凉急道,“这话也是敢说的,正房那位再如何也不是你敢枉论的,殿下现在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那位以后就是皇后,你以为她好欺负,今儿才明白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殿下也不是对那位没有感情的。”
徐心莲闻言越发泣不成声,王氏闭上眼睛心头悲凉,女儿对太子动了感情,但是帝王家的感情又如何能当真。
“你如今便乖乖听话,待生下皇孙,就连长公主也无法这般欺辱你。”
徐心莲怔怔的流着眼泪,手掌下移抚摸上还未显怀的肚子点点头道,“我也盼着肚子里的是个皇孙。”
太子一共有一位正妃三位侧妃,除了太子妃生下两个皇孙以外,两位侧妃所生皆是公主。徐心莲当初还因此忌惮太子妃,怀疑是太子妃对侧妃们动了手脚,后来发现两位侧妃从未有过流产等事端,确实是没有生儿子的命。
府上如今有四位小公主,却只有两位小皇孙。殿下极其喜欢两位小皇孙,只要她能生下儿子,以后的位子才能坐的更稳。
徐老太太听罢又是好一阵子沉默,徐心莲自从嫁到东宫便深受宠爱,久而久之不知天高地厚,本以为太子妃温厚好欺负,如今却是自作孽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待王氏回了牡丹园后,徐老太太等了许久却始终不见苏文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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