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禁捂住嘴,流下眼泪。这是从前随性又洒脱、意气风发,总爱跟师父嬉皮笑脸的罗先生吗?是誉满梁州的雅士清风楼的老板罗先生吗?
鱼奴抹了眼泪,掀了风帽:“先生,可还认得我?”
罗先生抬起头,仔细打量着鱼奴,眼中顿起精光,笑了:“怎会不认得。”
鱼奴央求守卫开了牢门,守卫很是警惕,守在门外不肯离去。
鱼奴怜悯地小声说着:“我找了先生好久,北歧的茶楼都去寻过。先生怎会如此?”
罗先生叹道:“时也,命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怎么来了勒邑?你师父呢?”罗先生急急问道,鱼奴面有戚色,罗先生失笑:”我听无双说……我不信,瞧,你都好好的。”
鱼奴喊着泪光,微微一笑,取出那根碧玉簪子:“师父她向有一览天下之志,她说,让您别等了。”
罗守池握着那根玉簪,那是他少年所赠,她一直留着,为何如今……
他垂下了头:“不可能,她说了,会回来。”罗守池说着:“我每两个月都会来勒邑城外等她,她说了,她会回北歧,回到我们相识的勒邑。”
鱼奴担心的看着罗先生:“师父她若是回来了,也不愿看到这祸乱又起的北歧,不愿看到北歧依附着固戎。”
“先生这一生,什么最重要?”鱼奴忽而问起罗先生,女儿枉死,所爱遗恨,他人又在哪里?想来都在这忙碌北歧的乱事。
什么最重要?是为主尽忠?是光复北歧?还是那些说起来渺小的私情?佳容走的时候他不在,如今,等了许久的,盼了许久的人,也不过是一场空,他明知北歧大业面前,什么都是小事,可偏是这些小事,成了左右他抉择的大事。
也许从他选择了崇阿府,便注定这一生,都与所爱背道而驰,她不愿见他!
我这一生忠于王爷,忠于北歧国,我所做都是为了北歧,她为什么不来见我,我为她做了许多,还不够她原谅我的吗?我如今落得如今身陷囹圄也是为她,我不甘心!
罗先生久久不语,神色渐渐犀利,最重要的,当然是光复北歧,扶持世子登位,以报崇阿王知遇之恩,一展抱负。
“印玺在哪里?”罗先生收起玉簪,渐渐冷静,问着鱼奴。
鱼奴措手不及,这是鱼奴最担心的,也是最怕的。她起身,失望地看着罗先生:“先生什么意思?”
“都知道北歧的那方印玺在你师父手里,你会不知?”罗先生盯着鱼奴说道。
“这便是,对先生最重要的?”鱼奴难以置信,可怜了师父,到头来,终是敌不过,那块冷冰冰的石头。
赵与在军中与孙将议事,皇上下了密旨,务必找到肃王殿下,孙将一直认为赵与有心投靠太子殿下,是以一边嫌弃着他,一边又用着他,若是出了事,也好有人顶着不是。
他叮嘱赵与,此事千万不能让任意随知道。他与肃王殿下毕竟是姻亲,还是避嫌的好!
孙将很是喜欢意随,这等大才子,留作女婿倒是不错。是以他虽意随是纵容又呵护。
赵与从营帐中出来,便要带人去城中查探肃王踪迹。
任大人候在帐外,见他出来,便进去见孙将。
一个守卫匆匆而来,附耳和赵与说着什么。闻言,赵与朝帐内张望,等着意随出来。
意随出来见他还在:“赵兄,是在等我?”
赵与道:“你家那小书童拿了我的腰牌去了勒邑府监。”
莫七一行因罗先生一事在勒邑逗留,谁知魏先生一早带来了梁州的消息,皇帝已经知晓肃王私自离开梁州去往北歧一事,下了密旨让孙将秘密遣送梁州,可这孙将是太子的人,长路漫漫,在他手上,凶多吉少。
再就是他们已经打探到。末凉府罗守池关押在勒邑府监,应琮和萧长定对勒邑虎视眈眈,正计划出兵勒邑,只怕会在此事上做文章。
出城暂时是出不去了,这客栈也不能再呆了。
一行人去了重安坊在勒邑府不远的一处药当铺里,这倒能躲上一时。又派人去了勒邑府寻任意随,这个大舅哥,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意随跟着赵将军去了勒邑府监。
鱼奴和罗先生关在一起,见意随来了好不委屈,又不好意思。
难为情地看着他:“大人。”
赵与取过腰牌,看了看,厉声道:“怎么回事,如实说来,不然以通敌之罪论处。”
鱼奴慌了:“大人,我没有。”
罗先生在一旁轻笑,这姑娘,想走,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有她下落,岂能放虎归山。
白雪音的下落,印玺的下落,我不信她会不知。是以鱼奴要走,他偏拦着,喊着,要招供,这便是他的同谋。
鱼奴一来,便有守卫去找了赵将军,府监毕竟有赵将军的人在守着。这小子,是拿着赵大人的腰牌进来的,他眼生的很,要见的又是要犯,甚是可疑。
意随自然相信鱼奴:“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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