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命,没有办法帮你恢复原状。”
柳烟的声音一下子失控了。“怎么可能?!你不是妖怪吗,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
她完全不能接受希望再次破灭,蹭地站起逼到浛水面前尖声质问,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狰狞得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吓得立马转身逃走。所幸浛水并不是一个正常“人”。面对着尖锐的质问,她态度平淡依旧,不见难堪,只是语气不变地重复“对不起,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你可以换个愿望”这句话。
如此僵持了许久,陡然,柳烟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颓然跌倒,蜷缩在山洞的角落泣不成声。
那边,重伤在身的浛水亦再撑不下去,她靠着石壁,在嘶哑的哭声里,沉重而疲倦地阖上了眼帘。
夜幕无声来临。
经历了两日来的连番变故,筋疲力尽的柳烟哭着哭着便不禁睡着了。睡梦中,她梦见了与情郎初见的那一刻,他们夜里私会的喁喁低语,水、□□融时的畅快淋漓……
忽地,周围环境迷离变幻,黑暗里,一点青焰如同鬼火飘闪不定。在她的耳畔,一道熟悉的嗓音似远还近地反复响起——
‘……不过胆子还是太小了些……若换用人血……便是养魂续命、返老还童又有何难……’
‘……便是……养魂续命……返老还童……’
‘……返老……还……童……’
柳烟蓦地自迷梦中惊醒!她呆坐着,失神地呢喃着什么“返老还童”,表情木讷,布满血丝的双眼却有诡异的光芒透出。运转了一夜灵力为自己疗伤的浛水还没反应过来,柳烟便突然站起身往外面跑,让坐着的浛水呆了好一会,不明白如果“救命恩人”自己跑掉了她应不应该追上去?
最后浛水还是慢吞吞地赶上去了。毕竟二人结下的因果还未了结,若她就此放手不管,于今后的修行将产生极大阻碍,天地生成的她对这点再清楚不过。而且以她这位“恩人”现在的身体状况,虽然是在急切地赶路,可想要追上依旧不是什么难事。真正让浛水好奇的是,“恩人”为何会突然这么激动?
……人都是这般善变的么?她暗自茫然。
便在浛水不明所以的时候,前方的柳烟已经接近了她昨日逃出来的后门。然而不巧地,她刚从林子里探出头,便听到门那方发出“哐”地好大一声,被人重重关上了。关门的两名捕快正好背对着柳烟,其中一个朝门啐了口,抱怨道:“上头真是的,好处净往自己兜里装,倒派我们来干这些没油水的活儿。”
“别抱怨了,前边收尸的活倒是油水不少,你肯去干吗?”
最先说话的那个瞬间回想起从柳府里抬出来的那一具具看得人毛骨悚然的枯尸,狠狠打了个冷噤,头一次见到那么邪门的尸体,就是有油水他也不敢去碰啊!
可是害怕过后,那人莫名地又感到点刺激和不知哪来的兴奋。左右瞧了瞧没别人,他凑近另一个捕快的耳边悄悄道:“你说……这案子出得这么古怪,现场也没有半点贼人来过的痕迹,会不会是……”
“会是你个头!”另一个捕快用力敲了下他的脑袋,粗声粗气道:“上头都说了把这事盖下去了,你吃饱了撑的在这瞎猜?!还不快来帮我干活!早干完早回去!”
那人挨了打再不敢啰嗦,闷声和另一个人合力拿木条把后门上下封死了,随意检查了下,两个人便拍拍手离开了。唯独剩下躲在林子里的柳烟心乱如麻。
如今官府介入,她的容貌又大变,贸然接近柳府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更何谈进到祠堂里用血池恢复容貌?越想越是心焦,柳烟骤然转身,差点撞到跟上来的浛水。浛水看到她的神情,迟疑地开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记起她的存在,柳烟眼睛一亮。“你能悄悄带我进到那座府里吗?”她急切地问。
浛水望向她指的方向,仔细感受了会,忽的柳眉轻皱,“……这里血气好重,你还是不要进入的好。”
“莫管什么血气,你只用回答我是否能做到。”柳烟极不耐烦地道。
“能。”浛水干脆地吐出这个字,又坦然地续道,“但我的法力还没完全恢复,如果要带你进去进去,五息之内隐蔽就会失效。你要让我带你进去吗?”
这么点时间怎么可能够!柳烟越发暴躁,“那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恢复?!”
“……三天罢。”
“我等不了这么久了!”柳烟近乎咆哮的嘶哑,看起来几乎快失去理智。没为她的声音所动,但瞧见她红到不正常的双眼,浛水又皱了皱眉,退后一步,挥袖拂过她过分绷紧的脸——柳烟只觉眼前蓝光一闪,蓦地冷风扑面,整个人从身到心都逐渐冷静下来,那个耳边一直反复回响的嗓音似乎也终于减小了些。她呆呆地站了好一阵子才完全回过神。
这次柳烟看起来总算正常了些。理智重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让她不禁以一种惊奇而又略显莫测的眼光去重新审视面前平静而立的白衣女子。
“……原来,你真的是妖怪。”
浛水疑惑地点头,“对。我是水妖。”
闻言,柳烟神色莫名。低头不知想了什么,半晌后她抬起头,以一种颇为微妙的口吻道:“既然是妖怪,那你应该可以变化成别人的样子罢?”
“——比如,由我描述,你能大致变出我年轻时候的样貌么?”
水是世间至柔之物,可以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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