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扭头看紫衣人,他危险的气息连面具都抵挡不住,缕缕飘来,仿若掐住自己喉咙,登时呼吸困难。他心有余悸的往前爬了几步,一抬头,又对上那只竖瞳,沈风深呼吸几口,胆战心惊迎上它的目光。
俄顷,白雾尽散,它面目更加清晰,沈风也终于看清它是何模样。此怪乃一只独眼巨蛇,它全身无鳞,肤色雪白,根根青紫色的血管密密麻麻错综复杂地交错在皮r_ou_下,其顶有似j-i冠的黑冠,头侧生有似鱼鳍的双耳,欣长身躯的后背也长着一排透明鱼鳍。
这无鳞白蛇吐着墨色蛇信,如旧死盯着沈风,时不时眨巴一下眼,它的视线冰冷可怕,沈风被它看得头皮发麻,心肝儿直颤,心中直想:这……这是什么怪物?
那厢,紫衣人却是提气一跃,脚踏风痕飞至白蛇头顶,端直身躯,负手而立,一派高深之姿,不过,那般若面具却减弱了他几分肃杀之气。另一处,大/鸟亦是幻化成小鸟样,紧追而去,扑腾着落在紫衣人肩头,模样十分乖巧。
白雾渐起,迷离视线,白蛇瞪大竖瞳再凑近了些许,盯住沈风良久,他被看得浑身冒冷汗,神经紧绷,怕极了它突张大嘴将自己一闷了。
不料,须臾之后,它默默转移视线,对着沈风轻扫了过去。随即,白蛇头顶一人一鸟毫不犹豫转身游走,渐渐消失在远处白雾之中,见状,沈风愣了愣,倏然恍然大悟,登时狂喜不已。
他们这是……把他忘了?哈哈哈哈!
惊喜来得太突然,就像龙卷风。
沈风乐呵呵趴在船沿,琢磨着在海中找个东西充当船桨,以便自己快点逃出生天,岂料,没高兴多久,寻找无果,正欲休息一晌,扭头却见白雾中一黑影若隐若现,径直朝他逼来,他心下疑惑。
未几,黑影渐近,定睛一看,可不是去而复返的小飞鸟么!呸,它目下可不是可人的小飞鸟,乃是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嘴獠牙的惊人巨鸟!
见之,沈风顿时吓得手足无措,顾不得心中不适,捞起海中漂浮的白骨,猛地朝它砸去,左右开弓接二连三。大/鸟选择了最简洁粗暴的方式,一一将他掷去的枯骨吞入腹中。沈风满腹疑惑,它不会撑死么?算了,直接撑死好了。
如此想的他,砸得更加卖力。
不多时,他掷得手酸,都不见它有丝毫撑肚的架势,心底不由奇怪,难不成它肚子还是个无底洞?
大/鸟盘旋在沈风头顶上空,久久不去,沈风熬不住,停顿一晌,休憩须臾。哪知它见势扑腾双翼,盘旋须臾,倏然间,突突突地朝他吐骨头,那吐沾满口水的枯骨劈头盖脸砸在沈风身上,浇了他满身的口水。
沈风:“……”
谁能告诉他鸟r_ou_怎么做好吃?在此等,急。
正气得想一把将它拽下暴打一顿,却见巨鸟兀然对准他,巨大双翼猛地一展,如离弦之箭般俯身直下,呼啸如风,疾似雷鸣,尖利的双爪猛扣住他肩膀,抓牢就迅速往半空飞。
沈风见双脚离地,剧烈挣扎几许,企图脱离禁锢。见状,它的利爪便狠狠刺入他肩头,反复几次,沈风才吃痛作罢。咬牙切齿瞪住它,昂首却只能对上它硕大的胸肌,我只得在心底默默将它的吃法过个十来遍。
在半空飞了多时,才越过不见尽头的血海骨地。越飞,雾气越重,巨鸟却不受影响,准确无误冲着目的地飞去。穿透浓雾,沈风惊人的发现,兜兜转转几经折腾,最终他所到之处,竟是疯人岭。
沈风:“???”
高兴不足须臾,沈风便笑不出来了。
看似拜月,却非拜月,暗红楼台阁宇飞檐翘角满是j-i,ng致石雕,檐下灯笼盏盏,似撩火之星,整座j-i,ng美漂亮的古舍犹如阑珊灯火处的一颗耀眼明珠。
真正的拜月,可没这般铺张浪费,更没这般奢华无度,这座形似拜月的楼宇金碧辉煌妖光万丈,竟悬空浮在断崖一角,门庭与山崖间仅靠红色拱桥相连,而山崖密林间不断走来美艳女子奇异鬼怪。
楼台外亦满是莺莺燕燕与齐声高喝的魑魅魍魉,他们放肆歌舞把酒言欢,个个皆是衣衫单薄,无数身躯交织摩擦,于灯笼映照的红光之下,暧昧不已。
沈风:“……”
敢情他兜兜转转把他弄来勾栏之处???
沈风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巨鸟忽扇双翼,带起飓风,扫飞数十只小妖小怪,将他放落拱桥上。沈风抱着肩头的伤口,战战兢兢立在他们之间。忽见异类,他们捂鼻纷纷四散,皆飞至桥外,以各种目光打量着他,或嫌恶,或好奇,或迷惑,应有尽有。
桥上余他一人,冷风一吹,沈风忍不住抖了抖,吸了吸鼻涕,整个人有点懵,有种自己是稀世珍宝,被众目围观,心中冉起一股名为羞涩的情绪。
他们对视许久,最顶尖的窗台便探出一张般若面具,紫衣人的声音传来:“还不上来,等着本座扔你做他们的下酒菜么?”
闻言,沈风忙不迭奔上楼,生怕慢了一步,这厮便把他剁了喂这群妖怪,与其做他们的下酒菜,还不如被紫衣人杀死,好歹还有一具全尸。
楼顶是一处极为宽阔的房间,垒着高台,层层石阶之上安放着一张床榻,其上搁着雪白的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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