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苏荞拿了酒杯来看,又检查了将士的耳鼻咽喉和眼底,又道:“断肠草用的是微量,如果我猜的没错,不只是断肠草,还有其他几种毒性在里头,如果不及时解毒,恐怕真的没命了。”
西戎王看她一来便能断出个所以然,立即吩咐:“按照这位楚医的吩咐,她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
苏荞高声道:“我要黄连、黄岑、黄柏、甘草!快点各备一斗来!”
那西戎军医傻眼的看着她:“你说的草药,我全都没听过。”
苏荞也傻眼了,“那你有什么?”
“我们只有牛乳、牛骨、炭灰……”
西戎所处的地方物资匮乏,医疗水平不高药材自然也贫乏的很,许多都是就地取材。
苏荞真的想吐血,眼珠一转,道:“也行!那就去准备一大桶羊血加上一罐黄糖,然后每个中毒的军士都灌一大碗进去。”
西戎军医还在发呆,西戎王大喝一声:“还不快去!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西戎军医听得耳旁雷鸣一般,脚下一软赶紧的去办了。
不过十来分钟,羊血和黄糖都准备好了,士兵们每人分得一碗,状况轻一些的士兵喝了以后立即就有好转。苏荞写了药方又迅速让人去对面的西狼关借了许多必需的草药过来,让人熬成了汤药。
到了傍晚时分,情势终于稳定了下来。这时,西戎王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
除了几个伤的重的还需要静养,其余中毒轻微的有点都已经能走路了。
苏荞忙了一下午,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她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只听得赵孜睿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一句:“辛苦你了。”
苏荞望着他,释然一笑。
西戎王这时也明白过来,倘若真是大楚使者下的毒,他们大可不必大费周章的又来救人。既然他们救下了自己帐下的这许多人,至少说明赵孜睿这几个人肯定不是敌人。
西戎王收了长剑,走到苏荞的身边,一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你叫什么?医术好极了!”
苏荞被他拍的一个踉跄,无奈的看着她肩头上的那只熊掌,还有迎面扑来的一股浓烈的马奶味,道:“多谢大王赞赏。我姓苏。”
西戎王又拍了一下,差点没把苏荞给拍到地上去,他笑道:“小苏啊!你真是个人才!本王很看好你,不如,赵大使将这位小苏送给本王,本王对于此次事件可以既往不咎!”
苏荞一愣。
赵孜睿脸色可不好了,立即过来,顺手便将苏荞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大王,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大楚既然派我来和谈,自问是诚心诚意,有人下毒,即便大王不追究,我们也绝对不会背这个黑锅。”
西戎王一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问:“但是酒是你们的,喝了你们的酒就会中毒,你要怎么解释?”
“大王先慢下结论,容我做一个实验。大王请给我准备几只老鼠来。”
“老鼠?”西戎王挠头,这楚人真是奇怪,无端端的要什么老鼠?
老鼠很快捉来了,放在几个笼子里。
赵孜睿取了一杯酒,是方才士兵们喝下的酒杯中的残酒,一杯是从剩余的酒坛里倒出的酒,还有一杯取的是泥封酒坛中倒出来的酒。
赵孜睿分别将这三种酒蘸了饼子喂了三个笼子里的老鼠吃。
西戎王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老鼠了。
两个笼子里的老鼠中毒倒地口吐白沫,但是第三个笼子里的老鼠依旧生龙活虎。
西戎王震惊的瞪着那只老鼠,“你的意思……”
赵孜睿微微一笑:“第三只老鼠并没有死,至少证明当我们带着泥封的美酒到达贵国营帐时,酒还是好的,并没有给人下毒。而到了开封的时候,这才有人将□□放入了酒中。也就是说,贵国的营帐中有奸细。”
西戎王钦佩的看向赵孜睿,赞道:“大楚果然多英才啊!今日本王算是见识到了。”他转头立即下令:“将方才倒酒的奴才以及跟美酒接近的兵士统统抓起来严加盘问,务必给本王逮到那个该死的奸细!”
苏荞和赵孜睿对看了一眼,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尘埃可以落定了。
西戎王十分赞赏苏荞的医术,本来按照赵孜睿的意思是要她立即回到西狼关,但是在西戎王的热情邀请下,苏荞被奉为贵宾一起参加饮宴。
席间,西戎王曾经多次想方设法想把苏荞要过来,可是都遭到了赵孜睿的严词拒绝。
苏荞知道西戎王十分不甘心,低声在赵孜睿耳畔说了几句话。
赵孜睿微微一笑,道:“大王,既然咱们的和谈已经达成了协议。我有一个建议。”
“哦?”西戎王好奇的看着他们,“本王洗耳恭听!”
“作为两国和谈的诚意,本使打算多加三车各色草药及种子赠给贵国。苏大夫说,她愿意一连五日在西狼关外的营帐中开设临时的医学堂,倘若贵国有兴趣的,可以前去听课。五日时间虽短,但是对于已经有一定医术基础的军医来说,应该还是受益匪浅的。”
西戎王一听大喜,“那可求之不得!大使放心,一定守约赴会!”
这一日,显得格外的漫长。当苏荞随着赵孜睿走出西戎营帐大门时,她真正的看到了黄沙落日,分外的孤寂而苍凉。
虽然带着疲乏,可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由衷的喜悦。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仿佛干成了一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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