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周刊消息出街,港媒无孔不入的镜头直直对准了近日处于风口浪尖的暴雪现任执行人。
谢劲风昨日凌晨进入卫朝枫私宅的背影以及卫朝枫清晨衣衫不整离开的正面照,双双登上头版封面。巨幅清晰照已相当震撼,后续照片更是精彩,谢劲风紧裹大衣低头离开,手握卫朝枫私宅钥匙的正面及侧面被抓拍得淋漓尽致。于是,一条足以引起各方注目的震撼性新闻被爆出街:暴雪两位最高层一夜春*宵,女方黯然疑因男方不肯松口给名分。
程意城是在铜锣湾时代广场扫完货回酒店时看到这个重磅八卦的。
她拿着手机边讲电话边往酒店走:“妈妈,你身体不好,医生说吃点燕窝好,我给你从香港带了点,这边品质好,又在打折,不贵的……”
朴实的程家家长似乎在电话那头问她,为什么忽然去香港。
程意城没有停顿,接得很顺:“公司出差,到中环办事,事情办完了,我给你和爸爸买点补品就回来。”
对方应了一声,没有怀疑。程母又叮嘱了她几句:“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上个月你爸爸战友的儿子说想见你,和你尝试发展,你不愿意;去年你们公司的小颜,人好、老实,你也不要;这一个个的,你都放过了,到底想要什么?总不会还想着前几年的那个小卫吧……人家已经是唐总了,要记得教训。那样的男人,那种家世,摸不透的;意城,做人要知趣……”
电话这头没有了声音。
程母停顿了下,怀疑她不在听,程意城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就挂了。
天幕沉沉,夜色以不可捉摸的姿态迅疾而降。
程意城驻足在书报亭前,视线落在今日的周刊封面上。港媒有一流的八卦精神,还有一流的敬业手段,将镜头放大,清晰至面部表情每一个纹理,陈述着一件事:在卫朝枫的世界里,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相当复杂,包括感情。
人流汇聚在这一个点,她听见各种声音。
女生手挽着手笑着在说‘连卡佛打一折哦!’;苹果旗舰店前人头攒动,黄牛党和人在谈价‘先森,便宜哦,来两个吧,非港版的多贵啊!’;莎莎的专柜前有旅行团团员在购物‘保质期不长啊,但又便宜,算了还是买吧,省钱啊……’。
人间而非人烟,这才是她存在的地方。
人,尤其是女人,期待感情是对的,但若到了一定年纪,有了阅历,懂了世事,仍以感情为借口行事,那就太糟糕了。
程意城拿起周刊,看了一眼。其上卫朝枫的侧脸清晰得纹理可见,透着薄情的专横,好陌生的一个人,连相认都失去了勇气。
她放下周刊,慢慢往酒店走,回想起妈妈的话。老人的话,再刻薄,道理都还在的,无非是为她好。过去她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有分辨力,现在她变得不听话,连分辨力也没有了。所谓荒谬,她程意城终于也落到了这一个堕落的境地。
她想起谢劲风手里的那把钥匙,终于开始反省一件事:“我不知趣是吗……”
程意城在酒店独自住了两天,没有告诉任何人。自那日清晨从卫朝枫私宅返回之后,她就处于放空状态,心里很重,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没有力气。没有力气质问,没有力气追究,没有力气这样那样,凌晨三点她仍醒着,终于恐惧地发现连睡眠这件事都没有力气了。
隔日,程意城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之际,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方特助打来的,声音很急,对她告知了一件事:‘东城’的代表团明日抵港,卫朝枫一反常态,拒绝见面,他甚至放了谢劲风的假,一放半年,怎么看都不是放假而是流放的意思,谢劲风是‘东城’的牵线人,少了她,连个说好话的人都没有。
方特助知道自己这位老板脑子抽起来会很抽,剧烈没药治的那种,但抽到这个程度还是超越了他的心脏承受力,对程意城直言:“他这是明摆着为暴雪在树敌。是,谢小姐是有自作主张的意思,这件事也没有告知过唐先生,但这总也不是坏事,‘东城’也很有诚意地来了,想必未来也想借助暴雪行事。于情于理,唐先生都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啊……”
程意城没什么表情,问得很见外:“嗯,然后呢,和我有关系?”
“……”
方特助像是没想到她这么冷淡,一时间竟顿住了,好半晌才回神:“程小姐就不要说笑了,在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当年‘东城’事件过后,东城的钮董事长对程小姐的赏识和抬爱……”
程意城一笑,意有所指:“方先生,这顶高帽戴得不错。”
方特助是个聪明人,明白对卫朝枫奉不奉迎无所谓,以卫朝枫的三流人品,他不炒了他这个老板就很给面子了,但程意城的马屁却是要拍好的。不错,她只是一个女人,却是够资格得到东城钮董赏识的女人还是卫朝枫的女人,这里面的分量,就太重了。
方特助趁热打铁,拿出服务行业的精神热情如火:“程小姐,烦请您明日来香港走这一趟,有您在,唐先生才会把话听进去……”
挂了电话,程意城顿失力气,靠坐在床边,席地而坐。她低头,深深埋头,环手抱住双膝,她觉得痛苦。
有一位温柔的法国诗人写过这样一句话:人成为恋人就永不分离。
她想起过去很多事。
想起两年前的那些日子,一起走过傍晚,又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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