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蓉的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好像整个人都被抽空,变成了一条干瘪的鱼。
孟德先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伸出手去,她看了他一眼,这双手曾经让她以为是她的救赎,可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爱的轰轰烈烈的年轻人了。
“卉云,真的是你……”
“不,我不是!我是梁念蓉,我是梁念蓉!”
她胡乱地拍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她要离开这个一次又一次让她感觉绝望的地方旆。
“到头来,我还是变得一无所有,呵呵呵,这是我的报应!”
孟德先浑身一个激灵,孟良鸠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心里却没有那种得逞的快感窠。
他反而觉得索然无味,就像在看一出上演过千万遍的戏剧,心里的想念疯长,他多想见一见那个素白又娇艳的女孩。
梁念蓉慌张地跑了出去,孟予萧拿着那份文件,放在茶几上,看看孟良鸠,抿着唇,一声不吭地离开。
客厅内又恢复了平静,江叔扶着孟德先,下人低着脑袋过来收拾起来。
孟良鸠沉默着,转身拿起车钥匙去车库取车。
“良鸠,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这样做,你妈也不会安心的。”
他停下,并未转头。
“这样做,我能安心。”
孟德先叹了口气,垂着头,慢慢开口。
“对不起。”
……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沈曼辞早早起床洗漱,东西已经收拾好,她坐在床边等封如深来接她。
她换了一身方领米色花边的裙,头发随意拢在肩膀一侧,用麻绳绑着,脚下踩的时一双民族风的布鞋。
清晨阳光的只有明媚,洒在身上觉得舒服得恰到好处,她的侧脸沉浸在明亮的光线里。
封如深倚在门框上,嘴角弯弯,想不到一大早就看到这样养眼的画面。
“咳!”
沈曼辞看过去,见他嬉笑的模样看着自己,也没说什么,站起来指了指一堆东西,自顾自走到走廊上。
经过他时,封如深不放心地扶着她。
“我没事。”
沈曼辞小心挣开他的手,冲他微微一笑。
封如深也笑了笑,慢慢松手,然后走进病房拿起那堆东西递给侯在一边的男人,那人毕恭毕敬地低着头,接过东西就走了。
他把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沈曼辞片刻失神,只听见封如深近似于喟叹道。
“沈曼辞,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闭上眼睛,闻着他身上陌生又熟悉的气味,轻轻点头。
“走吧。”
封如深牵起她的手往外走,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他开门,和沈曼辞一起坐在后面。
一路上,沈曼辞无聊地翻着手机,突然想起梁念蓉,忍不住问。
“她怎么样了?”
封如深看她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
“算了,我知道的,我不会让你为难。”
沈曼辞打断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语气有些不礼貌,随即不好意思地看了他几眼。
封如深笑起来,摸摸她的头。
“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沈曼辞脸一红,躲开他的手,翻出梁念蓉的号码打过去。
第一次和她打电话,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她不免有些紧张。
持续了将近半分钟,那边传来机械的女声,沈曼辞挂掉,又打了一个,依旧是这样,心里竟有些打鼓。
“怎么了?”
“没什么……”
她把手机收起来,目光看向窗外。
过了半个钟头,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孟予萧。
“怎么了?”
对面的声音很嘈杂,沈曼辞屏气凝神,听得费劲,忽然手机从她手里滑落,她的脸色刷地变得异常苍白,眼睛直勾勾的,转都不转一下。
“出什么事了?”
封如深焦急询问,只看见沈曼辞僵硬地转过头,那种神情让他吓了一跳。
“去……去孟氏……”
车子迅速掉头,箭一般向市中心驶去。
孟氏楼底聚集了大批围观人群,警察用线将他们拦在场外,警车的鸣笛声不断,各路记者背对着事故现场做现场直播。
一抵达,车子还没挺稳,沈曼辞就推门下车,封如深赶紧跟上去,她冲上前推开人群挤进去,警察将她拦在外面,她几乎说不出话。
“发生什么了,让我进去,我是她女儿……”
警察仍旧不肯让路,封如深赶过来,说了些什么,才得以进入。
沈曼辞拖着腿,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救护车快速驶来,医护人员整齐有序地进入事故现场,一片白色从沈曼辞身边跑过去,她险些摔倒,封如深及时扶住她。
还差几步,扑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沈曼辞好想吐,酸水一***涌上来,她用力拍自己的胸口,把那股恶心逼下去。
孟良鸠和人在商量如何处理的事,一方面又要应付媒体,看到沈曼辞,整个人愣住。
沈曼辞也看到他,匆匆别过脸。
她走过去,看到梁念蓉的尸体被白布盖上,很快被鲜血映红,还有她身下大滩大滩暗黑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开来,凝固成一朵曼陀罗花。
她感到一阵腥甜刺的喉咙发哽,脚仍旧一步一步走向她,走向她。
“别过去了。”
封如深按住她的肩膀,不再继续往前,医护人员已经用担架把她抬起来,沈曼辞把他往后推,自顾自跑过去,颤抖着手,掀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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