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鸠坐在露天餐厅的椅子上,远处太阳当空,云卷云舒,光线刺的他微微眯起眼睛,手上的咖啡冒着热气。
曹方沛拿着公文包站在他身边,不时察看手腕上的手表,神色有些烦躁。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走过来几个人,梁念蓉跟在丁治文身后走进来,孟良鸠的眼皮一跳旆。
“真是对不起,有些事耽误了,来晚了。”
“哪里,只不过相差了一会。”
曹方沛公事化道,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这一会可就是半个小时,原本孟良鸠就因为处理订婚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今天也是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和他谈案子。
他们落座,有人送上来两杯咖啡,梁念蓉阻止道。
“麻烦上一杯茶。”
丁治文冲她笑笑,孟良鸠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窠。
“丁先生什么时候和我二姨扯上交情了?”
他话里的意思耐人寻味,丁治文装作不明白,恍然大悟似的扬眉,笑的欢畅。
“不瞒你说,其实这次来我是想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关于海外那些拓展投资的项目,我作为主要注资人之一,应该有权更换代理商吧?”
曹方沛在一边听出一把汗。
之前的代理商一直是孟氏旗下的子公司,一贯秉承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准则,孟氏的能力和资源都是业界的先驱,之前也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丁治文这样做,无非是想打破这一不成文的规律。
孟良鸠放下咖啡杯,嘴角露出微笑,金灿灿的光芒覆在他清朗隽永的脸孔上,亦真亦幻。
“丁先生要换的代理商,不会是您身边这位梁女士吧?”
“正是。”
丁治文笑着点头。
“不过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确定项目资金的一些变动,而不是讨论更换代理商的问题。丁先生,之前合作下来大家都很愉快,是我们公司有哪里做的不好的地方才让你想要更换代理商吗?”
曹方沛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地说道。
公司做事一向稳妥,他相信只要把这个问题抛给丁治文,他一定无言以对。
茶送上来,丁治文嗅了嗅,香味清淡,却挥散不开。
“我已经成为梁女士公司的股东,她的公司也是我的公司,提携一下我自己的公司不为过吧?难道孟总会和我纠结这么一点小惠小利?”
丁治文不再温和的态度,孟良鸠的脸色也悄然暗沉下来,隐忍着,好像随时会迸发。
梁念蓉始终沉默着坐在一边,神色如常,仿佛与自己无关。
既然他这样说的直白,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曹方沛暗骂,真是吃了一次哑巴亏。
“对不起,这件事我们还得回去斟酌斟酌,丁先生不急于一时吧?”
没想到孟良鸠居然间接拒绝,虽然心里不大高兴,可丁治文还是表现出大度的样子。
“无所谓,希望孟总在斟酌以后,能送我这个人情。谈的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了。”
丁治文急着离开,只怕再待下去脸色要挂不住。
“你去送送丁先生。”
孟良鸠扭头对曹方沛说。
曹方沛绕过去送他,只留下孟良鸠和梁念蓉面对面坐着。
“订婚的大礼真是别出心裁,花了很多心思吧?”
想到这,孟良鸠的眼眸变得阴鸷,犹如一头瞄准猎物就快出手的猛兽,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乱了阵脚。
她藏的这么深这么久,是他松懈了提防,才被她有机可乘,罢了一道。
“成为新的代理商,我势在必得,你不用白费时间考虑了。”
梁念蓉的目光沉着,对他没有丝毫畏惧。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
孟良鸠挑眉,她的自信满满勾起他心里强烈的胜负欲,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对手让他视为眼中钉。
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女人。
“我手里还留着完整的录像带,还记得是谁拍的吗?就是你,孟良鸠,我不介意把这交给警察,让他们查一查七年前孟氏的继承人,是否在英国参与过一起绑架案。”
她笑得坦荡,语气平淡的好像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孟良鸠几乎是瞬间大惊失色,眼眸变得深沉起来。
“原来真的是你做的,拿这个来破坏我的订婚宴,果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可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提到沈曼辞,梁念蓉终于正色道。
“就是为了她好我才不顾一切毁掉她对你的感情,你不就是想逼我出手吗?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些,除了伤害曼辞,其他人谁都伤害不到。”
孟良鸠忽然笑起来,双手合十,支在扶手上,整个人陷进椅子里,笑容邪佞。
“你终于肯坦白了,沈卉云?”;/
梁念蓉的脸陡然凝结住,眼睛不受控制地眨着,桌底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她故作镇定道。
“请保持对一个已故之人的尊重,我姐姐的名字不是你随便能提的,你们一家都欠她的!”
孟良鸠倏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角度盯着梁念蓉,眼前营造出大片的阴影,无形的压迫感袭来。
“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如果你不是沈卉云,为什么你会有当年我寄给她的录像?”
那年他将沈曼辞绑架后,为了让沈卉云信服和恐慌,于是他命人拍下这段视频寄给她,没想到兜兜转转了几年,这段录像居然保留到现在,而且在宴会上给他造成致命一击。
自打沈卉云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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