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脚下那双翘头华履。
一个古袍广袖的老者,就这样出现在了半空之中,看不清楚他地容颜无官。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存在,他地脚没有站在雪台上,而凌空这样飘浮着。他地人明明在这里。可是海棠和王十三郎却根本感觉不到丝毫地呼吸心跳,甚至是连存在的感觉也没有!
凌空而立。似欲随风而去,广袖在雪台之上轻轻飞舞,淡淡湛光笼罩着这位老者地全身!
这样一幕场景。震慑住了雪台前三人地心,能够凌空而舞,能够身放金光,这是什么层次的修为?不,这哪里是修为,这明明是仙术!除了神庙里的仙人,还有谁能够用这种令人直欲膜拜地方式,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海棠和王十三郎睁着惘然的双眼,看看面前这幕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的画面,很自然地将这个青鸟化成的存在,与传说中的神庙仙人联系在了一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自然而然地拜了下去,诚心诚意地向着雪地拜了下去。
范闲也拜了下去,双膝陷入薄薄的软雪之中,身体开始颤抖,像是一个陷入了激动之中难以自拔的世人。
谁也无法解释面前的这幅画面,纵使范闲前生时的文明,也无法营造出如此神乎其神的现象,雪台上那个泛着湛湛光芒,凌空而立的仙人,显得那般真实,真像个神仙。
然而范闲的激动与恐惧依然是有一大半伪装出来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快速地转动着,分析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仙人。如果这座神庙是博物馆,如庙中人所言还是座军事博物馆,那么怎么会有神仙?
既然不是神仙,那会是什么?范闲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压榨自己的脑细胞,他的头微微低着,拼命地思考着,难道……是前世听说过的全息图像?
范闲没有扔一把雪洒过去,看会不会穿过那位仙人的身体,可是心中一旦有了定算,恐惧便自然而然地减弱了许多,他像海棠和王十三郎一样,诚心诚意地跪在雪台的前面。
“北齐天一道海棠,见过仙人。”海棠朵朵认为,神庙仙人一定知道青山一脉,以供奉神庙,传播神庙仁爱之念为宗旨的天一道门,颤着声音禀道。
“东夷城剑庐王十三郎。”王十三郎的声音有些怪异,大概这位壮烈儿郎今天终于被这种精神上的冲击,弄的有些不清楚了。
“南庆范闲。”范闲没有隐去自己的真实姓名,上一个神庙使者降世,死于五竹叔之手。那是因为皇帝老子的狠毒手段,想必神庙并不知道自己与叶轻眉之间地关系。
他现在只是在思考,神庙对自己三人敞开了大门。究竟是想做些什么呢?如果神庙在这个世界的神话传说中冒充了无数年的神仙,那么想必今天会继续扮演下去,要装神仙,自然就要矫情到极点,把架子要端足,才会吓倒像海棠和王十三郎这样地人。如果自己这行人不先说话,只怕神庙方面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三人自南而来……”范闲沙哑着声音,将雪原上的艰辛讲述了一遍,以证明自己三人的决心以及对于神庙的崇拜向往之意,海棠和王十三郎此时终于清醒了过来。知道范闲是在说谎话。心中不禁大感震惊,心想仙人一念。自知忠奸,在仙人面前还要说谎话。范闲未免太过胆大。
“你们是世间的生灵,伟大的神庙所怜悯注视地子民,冰霜雪路证明了你们的决心,有任何的疑惑。都需要光明的指引,而光明便在你们的面前。”
青鸟化作地那位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很奇妙。并不冰冷,反而有几分温暖可亲地感觉。
仙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寂廖地神庙之内。嗡嗡作响,竟不知道声音是从仙人的唇中发出,而是从天地间地四百八方发出。
这一句话的神妙表象。令海棠和王十三郎再次坚定了对方是位仙人的判断。然而范闲却在心里冷笑想着,不过是一招升级版的大嗽叭罢了。
光明在前。需要指引?世人多凄苦,若有何疑惑处,便可以向神庙里地仙人求助,于是范闲很自然地开口了。
“至高的仙人,我们想知道……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将要到哪里去。”
他们从南方来,已至神庙,将往何处,谁人可知?青鸟引他们至石台之前,却无法告诉他们这个哲学上的拗口问题。仙人听到范闲的三个问题后,顿时沉默了起来,在寒冷空中飘动地衣袂也瞬间变得僵硬,没有一丝颤动。
海棠和王十三郎不明白范闲为什么问出这三个问题,而范闲此时已经缓缓站起身来,双眸平静异常,冷漠异常,看着那个陷入沉默之中地仙人,通过细节上的观察,最终确认了自己地判断。
“你们便是你们,你们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仙人的衣袂飘动了起来,声音依然是那样的温暖,回答地话语是那样地玄妙。这个回答落在海棠和王十三郎的耳中,十分悦耳,只怕落在任何人地耳中,都会显得格外美妙。
然而范闲要的便是对方这般回答,他平静直视着飘在半空中的那个光亮人影,暗自想到,搜索资料库需要这么长的时间,看来神庙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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