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因为可好一顿咳嗽憋得有些红,看起来好似有了血色,倒也颇具病态美。
叶席见她精神头好些了,也收起了正经模样,打量着她,调侃笑道,“别说,你这病恹恹的样子还挺好看,弱柳扶风,还是风吹便倒。”
顾辞也习惯他没个正行,此时还有些被他逗笑,叶席见此,长长出一口气,“知道笑就好了。”
房门有了动静,顾辞费力转头去看,正见上官青潋推门而入,不知道为何,脸色看起来沉如水。
是她的伤势恶化了?她的一颗心微微往下沉。
叶席起身,“回来了,药呢?”
“交代小厨房去熬了。”
上官青潋关了门,再看向顾辞,眼神有些复杂。
顾辞撑着身子往外,说,“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青潋沉默着,踱步走到床边,却不回答顾辞的话,微微弯了身子,道,“我和叶席出去商讨回去的时日,你先歇息。”
这是上官青潋第一次要避着她说话,不对劲,顾辞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不累,你们在这里说。”
叶席看起来也是不明所以的样子,并不接上官青潋的话,“我们不是说好了,等顾辞身体见好再出发吗?”
上官青潋眉头紧紧蹙起来,眼神略显暗淡的看向顾辞,却没有挪开自己被顾辞抓着的手,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顾辞越急,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声音都高了许多,“是不是鹿都......”
话没有说完,她就剧烈咳嗽起来,伤口拼命抽痛,她弯着身子,急促的呼吸,却还是抓着上官青潋的手不肯放。
叶席也意识到失态严重,面色一下子敛起来。
直到顾辞缓过劲来,甚至是央求的看着上官青潋,上官青潋才终于无可奈何的别过脸,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声音凝重,“姜余的信到了。”
顾辞怔了怔,姜余的信到了,便能得知鹿都的消息,可上官青潋的态度实在太过于诡异,令她心生不安。
她顾不上伤口,迫不及待的夺过纸条,小小一张,只两个笔锋硬朗的字——速回。
速回?是什么意思,顾辞抬头求助上官青潋,在他眼里看到同样的疑虑与不安。
上官青潋过姜余的心中不单说明他们何时启程,最重要的是,告知了姜余草株蟒的下落,草株蟒关乎姜尤性命,而回信里,姜余却只字不提,只让他们速回鹿都,若不是鹿都有变故,姜余不可能只回这二字。
“我不想瞒着你,”上官青潋从她手中拿过纸条,“但是我也不想你担心。”
顾辞久不能回过神来,喘息着,“鹿都发生何事?”
上官青潋摇头,“我已经让人去查,你只需疗养,不要过分伤神。”
顾辞捏住拳头,一言不发,又是她给众人拖了后腿,她深吐几口气,目光坚定的看向叶席,“能不能帮帮我?”
叶席紧抿的嘴微启,“什么?”
“和上官青潋先走,”顾辞咬牙,“不要管我。”
上官青潋声音不复平日冷清,抓住顾辞的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顾辞太起眼看他,眼神坚毅,“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再在这里陪着我,只会被我耽误,不如你先行一步,鹿都需要你,你早一步到,祁楚可能就少一分劣势。”
上官青潋沉默着,只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有着怜意。
叶席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上官青潋不走,我也无法五花大绑捆住他不是。”
顾辞抿嘴,用力握住上官青潋的手,“青潋,我不会有事,你答应我。”
上官青潋静默许久,最终还是道,“就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青潋。”顾辞俨然已经急了。
上官青潋反握住她的手,定定的说,“一起走。”
叶席出声,“你是疯了不成,顾辞的身体如何经得住舟车劳顿?”
上官青潋难得大声与人反驳,“你以为把她留在这里就会安全吗?”
叶席一时无语,眉心跳动,深深看着他们两个,半晌无奈道,“既然你们听不了我劝,我也无需说太多,只是顾辞,我必须提醒你,你这伤可大可小,不好生调养,后半生可能会落下病根,你可考虑清楚了?”
顾辞吸了吸鼻子,“多谢,我心意已决。”
叶席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因着这阵折腾,顾辞胸口的伤又有往外沁血的趋势,上官青潋扶着她睡下,取了药,正欲伸手去褪去她的衣衫,顾辞睁着眼看他,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带我一起走?”
她是个累赘不说,就是这伤口,也够她受的了。
上官青潋轻轻揭开她的衣衫,顾辞胸口一凉,到底面皮没有厚到坦诚相见还能与他对望,最终还是紧紧闭上了眼睛。
顾辞感受到上官青潋将药洒在她的伤口上,动作极其轻柔的扶着她为她包扎,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羞,最大的原因还是在疼,她觉得自己在发抖。
好半天,她才听见上官青潋压抑着情绪的声音。
“不把你放在我眼前,我不放心。若你在我身边,我还能尽我最大之力护住你,可若我走了,你再遇危险,我却无能为力。”
顾辞缓缓睁开眼,一瞬间竟然见到上官青潋的眼里发红,又或者是错觉,转瞬又是那熟悉的深邃的透亮的眼神。
他望着她继续说,“我只是怕无能为力,更怕,你离我而去。”
顾辞眼眶顿时酸涩,久久都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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