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朱祐樘低声地道,“接待查理他们的人身份不低呀,只怕是朝鲜的大官。”
“哈?”装晕的朱厚照一楞,眨巴了几下眼睛,他没想到朱祐樘会那么谨慎,居然是用的梵语,于是也同样用梵语问道,“您怎么知道的?还有,为什么要用梵语说话呀?”
“你没注意到进门时的照壁吗?上面居然还雕了龙,几乎与萧墙类似了,能使用这种规格的照壁,说明这家的主人非富即贵,说不定还是朝鲜某君的私宅。”朱祐樘若有所思地道,“至于为什么用梵语,难道你忘记了朝鲜官员都必须懂天朝语吗。在这个地方还是小心的好。”
朱厚照的梵语没有朱祐樘说得那么流利,毕竟他是在穿越以后才开始学的梵语也没有怎么使用过,不过听说还是勉强能懂,他想着朱祐樘刚才说的话渐渐地陷入的沉思。
照壁是中国传统建筑特有的部分,就是进入大门时看到的那堵没有封闭的墙,一般是风水上用来导气之用的。朱厚照依稀记得像是皇宫中的照壁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就是萧墙,这也正是祸起萧墙这个名词的由来。
在朝鲜能够使用照壁的至少也是两班贵族了,所以朱祐樘能从墙壁上的各式花纹大概猜测到宅院主人的地位也并不稀奇。
朱祐樘在房间内走动起来,东摸摸西摸摸,然后喃喃道,“这件房子是才被布置出来不久,地上都还没有形成痕迹。看这些牛角装饰的矮柜与装饰盒子,若是那些使臣没有夸大,在朝鲜已经是难得的奢侈品了。”
这里的主人看起来十分的用心,在房间中还放置了两件单衣,朱佑樘拿在手中摸了摸,自语道,“居然是丝绸。在朝鲜能用得起这些东西的人可是屈指可数的。照儿,看来这些人来朝鲜不单单只是会面那么简单呀!”
“您的意思是……这些人对朝鲜也有所图谋?”朱厚照皱起眉头,也开始思考起来。
他对于生活水平的要求不高,向来是只要有吃有喝有住有用,凑合能过日子就行了,至于细节方面他并不是太在意,因此对于如何通过一些日常的物品来分辨主人是否尊贵,他是半点都不在行的。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大明的富饶,他一直觉得这个宅院虽然j-i,ng致却也不过是和京里的那些商人宅邸差不多,那么矮的围墙能防贼吗?
但是若真如父皇判断的那样房屋的主人有可能是大君,那这些人汇聚在这里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
“这任朝鲜王燕山君虽然昏庸暴戾,但是不至于有那个野心敢反逆我天朝,所以这些人只怕是想捣鬼。”朱祐樘这样的猜测不无道理,如果真是朝鲜王也参与其中那他们这一行人也就不用躲躲藏藏了,朱厚照自然明白这点,点头赞同。
朱祐樘笑道,“朝鲜自从被太祖定名以后,一直对我朝比较忠诚,虽然也曾经耍些小手段想要侵占东北那极寒之地,不过还在可以忍受范围之内。再说那些地方贫瘠艰苦,让一些给他们也无妨。”
“话可不能这么说,再贫瘠再艰苦的地方那也是我大明的领土,让不得,一尺一寸都让不得!”朱厚照可是知道东北三省的富饶,就是因为明朝与满清政府都嫌弃那里穷困,所以都不在意结果是导致东北被日本鬼子给占了多年,他可不愿意让这破事再次重演。
“是是,你说得没错!”朱祐樘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对于一些旁人看来无关紧要的小地方有时候还真是莫名的坚持呢!他也不与朱厚照争,只是笑道,“我出去看看,要是能找到这宅邸主人的家徽或许能判断出来是哪位大君。”
朝鲜王或世子册封是都要送去大明给皇帝批示的,所以这两父子对于朝鲜王室反倒比较熟悉。
“小心!”朱厚照点了点头,知道自己现在只能乖乖地待在房间里面当病人。
朱祐樘对他微微颔首,然后拉开门悄悄离去,留下朱厚照一个人无聊地在房间中等待着。他心里对于查理他们一行人的举动充满了好奇,日本、安南、吕宋、西班牙、葡萄牙加上英国和鞑靼所代表的北元,要是真的再策反了朝鲜那就简直是个八国联军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拉门外传来一连串急促地脚步声。朝鲜人在室内只穿着袜子走路声音轻巧,如此重的脚步声音算是比较不正常了。
朱厚照还没来得及想原因,却听到外面传来了父皇略带着些喘的声音,只听朱祐樘道,“查理。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正想去找你们呢,怎么大夫还没来?朱寿的情况有些不对,他脸上不知怎么突然起了好多疹子。”
“我也担心朱寿的情况,所以才带着大夫一起过来的!”查理的声音满怀关切,只听他道,“路上耽搁了一会所以才来晚了。”
“这位是……看起来不像大夫。是鞑靼人吧!”朱厚照听到门外父皇语气不善地对查理说,心中不禁暗自叫绝,大明人对鞑子本能的讨厌,这种语气反而能更加重别人的信任。
“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伯颜猛可。他虽然是鞑靼人,不过也是很仰慕大明文化的。”查理为两人介绍道,“他对大明国的医术也有些研究,听说朱寿身体不好,才特地跟着一起过来的。”
什么!伯颜猛可要进来。朱厚照心中一惊,狗屁的对医术有研究,那小王子整个就一粗人,了不起就知道经脉内力运转而已,他会治病什么鬼病。不会是对自己与父皇有所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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