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
因为手术伤口未痊愈,他的脑袋上还包着纱布,即便如此,也没有影响到他半丝冷漠矜贵的气质。
只是……
骆月美眸微微一压,看着他过分苍白的脸。
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所以男人的冷淡平然中会透着一股莫名的暗凉憔悴。
她动了动唇:“陆河,你太轻率了。”
声音隐隐夹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温怒。
陆河看了她一眼,苍白薄削的唇翕动,音线依旧冷静平缓:“我有分寸。”
见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骆月忍了几天的怒火开始溢于表面,她深吸一口气,皱眉沉声:“我早就提醒过你,周井然就是个混混,他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你就不该放过他!”
沈一航晚一步进门,刚好就听见了这一句话。
他微微挑眉,边走边说:“好了好了,现在还没有证据直接指明这次的事情是周井然干的,你也冷静一下。”
骆月瞪了他一眼,胸口上下不停的起伏,“不是他还有谁,整个桐城,也只有他敢仗着陆家和周家上一辈的渊源挑事,这次是剪断刹车线,下次估计就是按个炸弹在车里了。”
被这么一吼,沈一航愣了下,去看了眼当事人。
然而陆先生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他微微叹气,“你看看当事人都不急你急啥。”
骆月一噎:“我……”
她这不是被吓到了嘛,刚结束完工作从机场出来就听到了这个骇人的消息,幸好人没有大碍,要真出了事,她就不是光坐在这里骂人了,估计已经提了一把大刀去周家砍人了。
沈一航见她半响没吭声,转而去看病床上始终沉默的男人,“你打算怎么做?”
合上电脑,陆河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吐出两个字:“不急。”
“……”
骆月瞪眼,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沈一航打断了,“你现在身体还没痊愈不宜操劳过多,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就好好养病。”
话落,瞥了眼欲言又止的女人
骆月瞪他,到嘴的话还是默默咽了回去,沈一航说的没有错,当务之急是让陆河好好休养,其余的杂事,等康复了再说吧。
正这么想着,经纪人的夺命电话打了进来。
骆月起身离开了病房出去外面接电话。
沈一航靠在墙上,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慢悠悠的开口:“你什么时候认识许医生的?”
正文第18章她的身份怎么了?
什么时候?
陆河默了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其实他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很多年以前吧,无意的匆匆一瞥,留下的印象比较深。
而经年后的再度重逢,是他的始料不及,那晚在酒吧门口一眼便认出她,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耳畔响起了女人刚刚待在病房里说过的一句话。
——陆先生,跟我走太近,很容易引来非议的,不怕吗?
几年前傅家的丑闻闹得整个桐城沸沸扬扬,那时的他每天工作繁忙,连休息的时间都是奢侈,更不可能抽空去关注那些八卦舆论,何况他本身喜静,对这些琐碎的事情本就不上心,只是偶尔会听圈内的人调侃几句,说傅贺远的继女是个漂亮聪明的女人,可是对方鲜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再后来听说又被送出了国,所以他这些年也从未见过傅贺远的继女长什么样。
沈一航见男人半天沉默,抿了抿唇:“你该不会……真的是看上人家了吧?”
他原本以外之前那些话都是陆河在开玩笑,可是看这个形势,好像不太对劲啊!
缓过神,陆河抬起眼皮,懒懒瞥了一眼靠在对面墙上的男人。
那个眼神似乎藏着剑光。
沈一航咽了咽口水,悻悻的笑了下,“不是……大哥,我没有贬低许医生的意思,只是她的身份……”
虽说许医生是医学界的精英,可是外界对这位傅家长女的评价,可不是一般的难听。
何况,名义上,她还是傅希林的姐姐。
陆河知道他在胡乱想些什么,苍白的俊脸始终沉稳冷静,微动唇:“她的身份怎么了?”
沈一航看向他,皱眉:“陆河,我知道你认定的事情或者人谁都改变不了,可是作为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们的身份悬殊相差太多,如果她是傅贺远的亲生女儿还好说,可是她……”
现在可是一个人人唾骂的小三之女。
光是这一层的身份,她就不可能进陆家的大门。
男人听完他耐心的劝告,眉目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漠的吐出了一句:“你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沈一航愣了下,旋即怒的拍案而起:“他妈的老子在为你着想,你居然嫌弃我!”
陆河当然知道。
沈一航说的那些,他都知道。
只是他的话说的太早了,他对许冬夏,而今的感觉,只有不讨厌,没有其余的感情。
——
中午两点,院里胸外科的医生针对一位患者的手术方案紧急召开了一场谈论会议。
结束谈论确定方案后,许冬夏从会议室出来,和几位同事师兄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回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她有一场手术,需要准备一下资料。
喝了杯水,刚刚坐下。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刺耳地声音打破了一室寂静。
许冬夏翻案卷的手一顿,抬眸望去,就见韩云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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