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阳听他又说起床笫之事,害怕被四周之人听去些不该听见的言语,吓得立即倾身上前捂住了霍启的嘴,霍启伸舌在其掌间舔舐一回,惊得洛青阳轻呼了一声,埋怨道,
“霍郎小声些,大庭广众,你,你当真肆无忌惮。”
霍启任凭洛青阳动作,只双手悄悄覆上青阳的腰,怕他动作之间身形不稳。
二人举止不算张扬,可人多眼杂,总还是有人将他两人的一言一行收归眼底,果不其然就有好奇之人问正在帮忙干活的张信,
“敢问副将大人,前方与令狐监军攀谈之人所为何人?”
张信自劳作间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霍启和洛青阳,两人俨然一副你来我往的亲热模样,在霍启面前的洛青阳比平日在他人面前放得更开,眉目灵动,嬉笑怒骂皆是风情,叫人看得挪不开眼,反观霍启,嘴边明明含着无奈笑意,眸光却蕴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和宠溺。
张信心里叹息,嘴上却道,“此人乃江夏府中的官吏,素来与令狐大人亲近。”
这人听了张信的解释,不由感叹,
“令狐大人温文尔雅,没想到与同僚关系也处得如此之好,我等能遇到令狐大人真是万幸,万幸。”
张信听了这话也跟着附和了几句,然心底却又有些担忧,若叫小世子知道将军和自己隐瞒了西行作战一事,他会不会生气呢?
第91章
难民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洛青阳自然不愿回城,青阳低烧已经退得差不多,除了身上还有些软绵绵外,已基本恢复,谅是如此,在霍启连哄带劝下,日中与傍晚他还是饮了两次药,洛青阳不回城霍启自然也不会出去,调兵遣将,粮草辎重,就只能交由张信去办。
期间霍启还让郎中过来为洛青阳把了一次脉,不知是不是青阳太敏感,他老觉得老郎中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欲语又休,奈何霍启一直站在一旁,郎中实在找不到机会开口,好容易等到张信因事将霍启叫走,老郎中才忽然凑近低声询问,
“老夫眼拙,年老不知事,只会胡言,但老夫今早见令狐大人与方才那位大人同居一室,老夫意外掀帘,见令狐大人似有推脱之举,诶,”老郎中搓搓手,有些话他虽羞赧说出口,可是令狐大人为官恪尽职守,为人平易温和,为江夏周边的流民做了许多好事,而令狐大人长相出众,不排除有些人色心大起,这样的人被欺负,就算老郎中闲云半生,不想掺和是非,却也不忍心见洛青阳受辱,“令狐大人是不是被那人要挟才屈居人下,婉转承欢?您要是有难言之隐,老夫或可助大人一臂之力,我去江夏府见见赵太守……”
话未说完,霍启又已经推门而入,老郎中的话戛然而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又专心诊起脉来。
话虽没说完整,可洛青阳已经明白老郎中的意思了,他知道郎中怕是把他早上的举动误理解为自己排斥霍启,殊不知那只是二人间亲昵的正常反应罢了,一时间心里又喜又恼,喜的是老郎中闲云野鹤,应是不爱沾染是非之人,却能为他“挺身而出”,羞的是自己和霍启的关系竟被旁人窥去二三,但此刻更叫他难办的,是他该如何回应郎中的“好意”。
思忖间,霍启已经进门坐下,问郎中洛青阳的情况,郎中被霍启吓得诊脉的手一抖,却还假装镇定的答道,
“令狐大人脉象虽稍有虚浅,却和缓有力,想必是大人太消瘦的缘故,所以宜静养,不宜频繁和过激的劳作。”
也不知这句话是哪里引起了霍启的注意,他转眸深深看了老郎中一眼,郎中被那双锐利的眼睛盯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举动,只能假意咳嗽,掩饰情绪。
“老者不必担心,您的建议和关心我收下了,此后的事有霍大人帮衬,自然不会如以前那么累。您尽管放心。”
洛青阳适时出来解围,一句话明着说病情,暗着却是告诉老郎中无需掺和他与霍启的事。
既然本人都已经这么说了,郎中自然不会再去参与,只得又说了些注意的事,便告辞退下。
待人走后,洛青阳舒一口气,又问霍启,“副将寻你出去,所为何事?”
霍启答道,“城内赵釉派了人来,问你我今日之安排。你在城外,我自然不会回去,所以只叫张信跟着他们回城了。”
“张信回城作甚,你有何需要他帮着做的么?可是最近又有了新的安排?”
“不曾有什么安排,只是大军刚到江夏,休整事宜颇多,需要费些心神。”
洛青阳怕是什么重要的事,行军打仗,沙场点兵,虽是他一直憧憬的东西,可真要上手,他却是个十足的门外汉,“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先回去便是,这里我一个人就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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