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却是从陆家的后门走了出去。边走边道:“果不其然那密信很快就送了来,我听二少爷语气急,想来这信十分重要,连忙将这信送到荣华客栈。谁知只是到了包间外,还没进去,就听见二少爷和白薇姑娘吵架的声音,后来二少爷还说白薇姑娘竟然真的忍心下手,我就在想是不是白薇姑娘伤了二少爷。我又不会武功,二位老爷不在,大少爷也不在,我就只有来找晨姑娘了。”
她一路只管挑小径走,晨晓向来不识路,更何况是这般弯弯绕绕的无人小道,无奈之下也只有跟着茵茵一直走。她身子弱,茵茵走得又快,她不知白薇与青煜到底是什么情况,唯恐去慢了生出什么事端,便只有勉力跟着,只是片刻,就已经气喘吁吁。
茵茵听她呼吸急促,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松开了拉着她的手,神情有一些慌乱:“婢子方才太过心急,冒犯了晨姑娘,还望姑娘莫怪。”
晨晓平复了一下呼吸,摇了摇头,道:“你也只是心急,无妨。”
茵茵却不敢看她的眼,低着头,无限歉疚:“婢子慢些走,晨姑娘跟着便是。”
晨晓点头,脑中却忽然闪过什么,是一月前白薇同她说过的话:“公子临走前吩咐我要一步不离晨姑娘。以后晨姑娘日日见我,可不要觉得我这张脸让你厌烦。”
白薇做事想来谨慎,一向只唯青烨的命令是从,今日离开府,竟然没有同她说过。
她心知不对,只得装作气力不济放慢了脚步。茵茵回头见她越走越慢,不由急道:“姑娘还是快些,不然二少爷和白薇姑娘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晨晓点了点头,见她又转身带路,忽然道:“茵茵。二少爷为何要让你送密函?”
茵茵一愣,笑道:“这个……婢子不知,约莫是二少爷正巧碰到我,便让我送了吧。”
“据我所知,你并非伺候二少爷的,与二少爷甚至算不上熟悉。倘若那封信真的如此重要,青煜又如何会让你去送?更何况,白薇的剑一直都在我房内,她又是从何处得的一把剑去伤二少爷?”
茵茵脸色发白,却仍然强笑道:“那个……也许是二少爷的剑呢?”
“青煜用的是软剑,白薇根本用不来。”晨晓止住脚步,沉声道,“茵茵,你在说谎。”
茵茵也终于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目光中似乎带了狠意,与以往那个纯良无害的丫环判若两人。
晨晓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晨姑娘真是机智,如此轻易地就拆穿了茵茵随口编出的瞎话。不过也对,你是大哥看上还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当然瞒不住你。”
她回身看去,陆青熠却从一旁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与他同时出来的还有大约十人,那些人服饰各异,有汉人,亦有胡人,他们随着他出来,随即一言不发地将晨晓围住。晨晓见他们所穿衣物平常,动作行事却十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然经受过严格的训练。
晨晓笑笑,平静地望向陆青熠:“三少爷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陆青熠笑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看这阵势,晨姑娘以为我要什么?姑娘十分有幸,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最精干的一批隐侍,如今第一次出动,便是为了你。”
她的眸光闪了闪,却只是不动声色:“我一无侍女护卫二无武功,倘若只是为了抓我,三少爷何必用牛刀。”
“谁知你身边有没有大哥暗中保护你的侍女守卫,白薇虽然被我调开,我却不能掉以轻心。不过看来,”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嘲讽,“是我想多了。他并未在你身边留人,不知是他太相信二哥,还是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过如此。”
晨晓毫不在意,只是笑容慢慢敛住,一张脸也愈发苍白。深秋带着寒意的北风呼啸而来,几乎让她站立不稳。然而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露出一丝惧色,只是定定地看着陆青熠,直到他不耐烦地皱起眉,挥了挥手示意隐侍动手。
晨晓却忽然开口,目光带着些许的怜悯,看向他:“青熠,到如今我有些可怜你了,你永远,都是被你父亲放弃的那个人。”
他的脸色蓦然一变,喝停了正欲动手的隐侍,阴沉地看着晨晓,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什么?”
“三年前洛阳比武招亲,你原是该死的。只是你那时用了软骨散,让许多人没有还手之力,加之后来凌净远将你击败,这才留了你一命。不然你以为你父亲为何会让你前往洛阳?你当真以为他不知你在想什么么?”
大约是受了寒,她的声音有些不稳,然而她的叙述平缓沉静,将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一一道来。而陆青熠却在她平静的话语中逐渐愤怒,双眼已经变成了可怕的红色。
她却不理,只是将她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的所有事情娓娓道来:“你当真以为,你是先天资质不足,所以才不能练武么?你幼时被人强行灌下的那碗汤药,不过是为了让你喝下那药中的绝情蛊幼虫而已。”
陆青熠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自幼跟着陆卓瀚来回于西域与南疆,早已对南疆饲蛊手段一清二楚。绝情蛊与忘忧蛊乃是南疆两大奇蛊,忘忧蛊使人忘却前尘,绝情蛊却能让人百毒不侵,百毒不侵的代价是,绝情蛊宿主会被蛊虫蚕食殆尽,最后蛊虫破体而出,宿主则会化成一摊血水,尸骨无存。
只是绝情蛊他从来只是听过,甚至有一段时间他认为这个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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