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李玉璧连连称奇,“你知道我们跟着你啊?”又戳我,“仙姑,神了,他知道你是小姑娘诶......”李玉璧伸出手来,在老瞎子跟前晃,瞎子道:“外头热,老瞎子年纪大,我这小鬼也不能晒......”
李玉璧是个人精,立马接话,“那边有个甜品店,我们进去说,进去吃糖水啊,我请客。”
香港的茶餐厅冷气都开得很足,老瞎子偏着头,进店里以后,才将伞收起来,说:“你想吃甚么?”
“我想吃......”李玉璧正要接话,我拦住他,“不是和你说话。”
果然,老瞎子摸着他的伞,像是抚摸他的恋人,“就陈皮莲子红豆沙好不好,你是不是喜欢这个?”
那伞是不会说话的,李玉璧瞪着一双眼睛,我要了一杯姜撞奶,李玉璧自己在一边喝汽水,老瞎子说:“我喝茶。”
李玉璧连连去叫了一杯红茶来,这大热的天气,老瞎子喝热的,他说:“我年纪大了,姑娘有事直说,莫要兜圈子。”
“我们......”
李玉璧很兴奋,我笑一笑,“不知先生能否把这小鬼借我使一使,我能给他找个好器物,把他供养起来,以后免日晒,也不怕伞被毁坏。”
老瞎子本来只是低头喝茶,并不理我,这头总算仰首,“姑娘年纪轻轻,口气倒不小。”
“我们仙姑......”李玉璧又要帮我打广告,我从随身的卡通小包里拿出个小碗,“喏,我是有诚意的,这碗装水能养着他的灵气,平时他还能在里面睡觉,比你那伞可舒服多了。”
“这”,老瞎子眼瞎心可不瞎,这头手都摸过来了,我挪开碗,“可以给你,相逢就是有缘,但我想借你的宝贝三天,不多,就三天。”
老瞎子手摸在碗口,“宋代的瓷口,汝窑,你哪来的这等好东西?”
汝窑有冰纹,滋阴,确实是养小鬼的好器物,说起来,这小碗还是当年萧家答谢我们的小玩意。
我说:“借是不借,我是看你这小鬼甚为乖觉,若是个犯傻的,我还不要呢。”
李玉璧帮腔,“就是,我家仙姑才不稀罕你的破玩意,我们......”
老瞎子抱着伞喃喃许久,我也不着急,在我要将小碗收起来的时候,瞎子道:“可以借,但我要跟着你,你要是把他弄死了,我要碗也没用啊......”
我点头,“那就这样。”
我起身要走,李玉璧丢下钱,在后头喊:“仙姑啊,我的仙姑啊,你们要干什么,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啊......”
☆、26
回到家里,云自瑶不在,婆婆在厨房熬汤,萧枫帮她,我进门之后,婆婆问我:“瑟瑟回来了啊?”
“嗯”,我笑一笑,却对上萧枫的冷脸,他一句话也不说,只用他凉飕飕的眼珠子扫了我一眼。
我呶呶嘴,然后进房间开始准备杂物,等到吃饭的时候,婆婆叫我:“瑟瑟,食饭啦。”
我正在做祷告,这不是一桩小事,船长掉落海里,活着回来,还失忆了,这样样桩桩都说不通,若是强行要说通了,只能是有什么异能送了船长回来,却又主宰了他的意识。就似那个供养大佛的主人,无力去支配那种异能,最后反噬了自己。
“如是往定,如马调御,断恚无漏,是受天乐。”我双手合十,向山祈祷。
“瑟瑟,吃饭了......”
婆婆又在喊我,我方起身,就见萧枫打开门,一双冰凉到底的眼睛望着我,我说:“我好了,吃饭。”
我低头往外头走,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江瑟瑟,你真是不怕死是不是?”男人身上幽幽的冷香窜入我鼻尖,我仰头看他,他的薄唇一噏一阖的,“你真是什么事都敢惹,甚么鬼都敢捉,人家设陷阱害你,要你的命啊!”
“咳”,我扭开脖子,他还不打算放过我,依旧说教:“你准备甚么时候去,去死之前,和我说一声,我找王伯给你定棺材纸钱。”
婆婆又喊:“衰仔,做甚么,食饭啦!”
“嗯,来啦!”我趁机打掉萧枫的手,他方才拽我胳膊,用力太大,我叹口气,心道:“只怕我想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我喝了一碗汤,就拿起自己的小背包要出门,婆婆问我:“阿女,这么晚还要去哪里,不如叫阿枫送你啊?”
“不必,她本事大,由她。”
萧枫看也不看我,我拎着背包下楼,李玉璧却站在王伯店铺门口,见我下来,“仙姑,我帮你,我等你好久了。”
李玉璧手里不知拿了个甚么玩意,我说:“你那没用,鬼不吃你那套。”
王伯探出头来,“哪里有鬼?”说罢,又指着上头,“阿枫是不是有话要说?”萧枫站在窗口,目光很沉,望着我们。
李玉璧最怕萧枫这不阴不阳的样子,这头就开始退缩,我摇摇头,“你上去喝汤吧,我去医院先。”
“仙姑,不要抛弃我,等我啊......”
圣罗兰医院,医院外头还有个偌大的十字架,李玉璧低声同我念叨:“十字架都镇不住他们,好邪啊,仙姑,我们怎么办?”
“等。”
医院的大摆钟过了晚上九点,那瞎子果然一路摸索着从拐角来了,这次还拿了拐杖,还牵着一条导盲犬。李玉璧笑:“这回有点瞎子的德行了。”
我说:“这大晚上的他不好打伞,又不下雨,也不遮阳。”
瞎子将怀里的伞递给我,说:“bō_b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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