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云姨,实不相瞒,我是边关人士,从小就是很能喝的。”
“姑娘来自边关的哪儿?”云姨关切道。
“雍城。”
“哎,巧了,那里也是我的老家呢。”云姨笑了笑,“我十几岁的时候啊便跟着商队来到了长安城,大家都说这里好赚钱啊,总以为还有回去的一天,没想到这辈子都要搭在这里了。”
“想不到云姨竟是我的老乡,难怪看云姨总是有几分亲切。”
云姨亲切地握住她的手,道“孩子,都是缘分,以后便叫我杨云姨吧。咱们边关的姑娘都是厉害得很呢,正好,我儿子交了你这么个朋友,以后他不听话呀,你就帮我揍揍他。”
陪着母亲到处给那些官家女眷献殷勤那么久,莫迟迟第一次在长安城感受到了来自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她握住杨云姨的手不禁紧了一些,与杨云姨说了很多在搬来长安城之后所遭受的委屈,末了抬起头问了一句:“我以后,还能常来吗?”
“那是自然啊,傻孩子。”杨云姨抚摸着她的脑袋:“这儿就是你另一个家。”
莫迟迟感激地点头,一瞥到旁边四仰八叉的慕容害,她笑了:“云姨,这虽是开春,但天气还是有些凉的,别害慕容哥哥得了风寒了,我帮您把他扶到屋子里吧。”
“喏,就东边的那间。”杨云姨示意。
莫迟迟起身捞起慕容害,慕容害虽然看起来很高,但是身材清瘦,架在肩上能感到他硌人的骨头。这不受待见的慕容家小公子,平时都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东面慕容害的屋子里堆满了字画。
屋子的正中央挂着一幅大字,那字体书写得洒脱非常,有如蛟龙盘桓,一笔一划凌厉自然,一气呵成,正正是“自强不息”四个大字,落款是慕容害。
往下有一桌几,上面还有一幅看似刚完成的丹青。莫迟迟走进端详,那画面上是一名曼妙的女子,那女子手持琵琶,身着霓裳,眉目有几分似胡人。她巧目盼兮,笑意盈盈,栩栩如生,就要从画里跳出来似的。
那木雕的底部,有一行小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是慕容哥哥喜欢的女子吗?”迟迟心想,“都说慕容哥哥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想不到他还有这一手。若是他这般才华愿意去考取功名,一定会让长安城那些人刮目相看。”
她回头盯着呼呼大睡的慕容害,撑着下巴打量。慕容害眼睛细长,略向上飞,或许人们常说的凤目就是这样了罢。
莫迟迟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科举考试在每年二月举行。
莫迟迟与慕容害经上次一别,许久未有听到对方的消息。好不容易听说慕容害去参加考试了。莫迟迟心里里便一直挂念。考试之前,她就借故给杨云姨帮忙干活直接跑去找了慕容害。
“慕容哥哥!慕容哥哥!你明个儿可是要考试啦?”迟迟进门劈头就问。
慕容害诧异地看着她,心想不就请这姑娘喝了一顿酒吗称呼都变了,然后无奈地抓抓头发:“你怎么知道的?”
“那天我见着了你屋子里的东西,我便一直觉得你一定行,此次前来,是希望你放宽心,好好考试。”
慕容害擦擦汗,小声嘟囔:“这又不是我要考的,是慕容家的老爷叫我考的……”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我一定策马奔腾,马到成功。”慕容害露出灿烂而心虚的微笑。
“相信你。”莫迟迟非常欣赏地拍了一把慕容害的后背,差点把慕容害一口老血都拍出来。
放榜之日,莫迟迟第一时间前往放榜点寻找慕容害的名字,未果。跑去找慕容害,开口就问:“慕容哥哥!慕容哥哥!为何我在榜上未见到你的名字!”
慕容害叉着腰,理直气壮:“因为哥哥我交了白卷啊。”
“白卷?为什么?”
“这个,迟迟啊,你是不知道啊,哥哥我才进考场,就被那考官给一直瞪着你知道不,就这样瞪着!简直影响本大爷的心情,于是本大爷大笔一挥,不考了!这就回来了嘛。”
“啊……这样啊。没事,哥哥下次一定会没问题的!”莫迟迟安慰他道,这安慰让慕容害又有些心虚,于是心怀愧疚又带着她去喝了顿酒。
隔天,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莫家小姐主动打探慕容害的事情又传遍了大街小巷,还有人自称目睹了二人手拉手去某地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有人说莫家小姐眼睛瞎了,看上这么个东西;有人说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配得刚刚好。莫母再次暴怒,脱了鞋将莫迟迟围着莫家大院追了一圈又一圈。
这波风波刚过,再听到慕容害的消息是他因为翠香楼的伶儿又在长安城里又爆红了一把。听闻那伶儿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慕容害仰慕这位粉楼女子已久,只不过在家里没有实权,盘不出银钱给她赎身,只能勤快跑几次,以解相思之苦。
那伶儿姑娘莫迟迟见过。
那日翠香楼的姑娘们游街,伶儿站在队伍里最高的地方,虽然戴着面纱,仍能看到她那双深情缠绵的眼眸,仅一瞥便叫人勾魂夺魄。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慕容害和伶儿的关系,只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后来听到伶儿和慕容害的传言,又想到慕容害屋子里那幅美人丹青,或许慕容哥哥的心上人真的是她。
没想到真是。爱而不得,多么痛苦啊。
再说慕容害这次的丰功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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