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眼肿还满脸泪的样子,顿时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去拿我的牌子请太医!”
徐祭酒不在的时候,就是大皇子主持大局了,转身立刻吩咐身边的宫人。
那宫人见情况确实怪异,拿着牌子拔腿就跑。
戴良原本只是皮肉伤,此时被一群人围成了一圈,又是羞又是气,干脆埋着头不起来了,恨不得干脆刚才一头撞晕过去算了。
他装死,二皇子那嘴毒的却不会放过他。
“我先前看你这侍读笨是笨点,至少还是世家子弟,现在看起来,岂止是脑子笨,身手也笨拙的很,摔了一次又一次……”
居然敢说小爷身手笨?
小爷要放开手,打的你下不了床!
戴良眯着眼睛心中腹诽。
“二哥不必这样,他只是……咳咳,不小心……”
“我看他是自作自受,你好心扶他,还被他挥了手臂,该有此一劫。没烫到怎么样,就算好的。”
刘祁冷哼。
“这么躺着算什么!魏坤,去把他扶起来!”
大皇子拍了拍身边黑壮的少年。
魏坤家也是戎马出身,只是后来都改了文,但从魏坤的身材依稀还能看出方国公家的家风如何,这魏坤弯腰去拉戴良,手中用了好大的力气,将他的半边身子拉离了地面。
无奈戴良觉得颜面受损,犯起了赖,就是不起,这魏坤也是个有趣的性子,拉他到一半他不起来,直接就松了手……
“哎哟!”
拉起一半又被丢到了地上的戴良左脸重重着地,顿时摔的眼泪鼻涕都和起了泥,更是狼狈。
“呵呵。”
“噗嗤!”
“你就起来吧……”
刘凌叹了口气,“地上凉啊!”
再不起来,他真怕魏良要一头撞死自己了。
“你们肯定是故意的……”
戴良旧伤未愈又添心伤,伤痕累累地爬了起来,恨不得甩手就回家去。
若不是怕走一半被侍卫叉回来,他真掉头就走了。
“早爬起来不就没事了。回殿中去候着太医。”
大皇子给了魏坤一个“干得好”的表情,伸手一指偏殿。
“你身上脏,莫去主殿。”
他身上脏是谁弄的!难道他自己愿意在地上滚吗?
戴良气结。
刘凌见戴良又要犯浑,率先上前一拉他的手臂,硬扯着他进了偏殿。大皇子自然是没有进去,二皇子也懒得进去看这浑人,就在这门口,两兄弟对着殿中的戴良热嘲冷讽了起来。
刘凌见戴良手臂上汗毛都竖了起来,眼睛里也凶光直冒,正大感头痛,却听得外面宫人禀报太医令孟顺之来了,整个崇教殿偏殿内外气氛顿时一凝。
这下子,外面还在幸灾乐祸的刘恒和刘祁也不说话了,其他宫人也都沉默不语,戴良原本听的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拼了,见这般架势也不安了起来。
“这孟太医,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成?”
戴良小声嘀咕。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别人当然不是怕孟太医,而是因为孟太医在后宫中为袁贵妃做爪牙太久,又深得陛下和吕寺卿的信任,人人都忌惮他身后的势力,不敢得罪。
再加上孟太医浑身上下原本就一副“小儿止啼”的气势,见他来了,胆小的更是不敢嬉皮笑脸,生怕下次生病就被多扎几针,多喂几副苦药。
孟太医对三位皇子行过礼,挟着“生人勿进”的气势迈入了偏殿,一扫眼见到鼻青眼肿的戴良,再见到他身边一脸无奈的刘凌,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猜测,再看看门外有些好奇不停伸着头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八分猜测也有了十分,淡淡地开口:
“臣刚刚为陛下看过平安脉,正准备回太医院,看到大殿下的宫人举着牌子往太医院跑,就先过来了……”
大皇子名义上是袁贵妃的儿子,孟太医又是袁贵妃心腹,会格外重视亲自跑一趟也是正常。
大皇子和二皇子脸上顿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把舌头伸出来,再把头抬起来。”
孟太医根本都不必问谁得了病谁受了伤,径直走到戴良面前,抬了抬下巴指向他。
“我好的很,不必你看!”
戴良刚刚见一群人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心中就已经不安了,再见这人张口就要“整治”他,更是想“垂死挣扎”一番。
“好大的口臭。”
孟太医皱了皱眉,伸出手捏住戴良的下巴,强硬地分开了他的颌骨,偏头看了看,点点头说道:“你肝火太旺,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失态,难怪摔成这样。”
“啊?”
还能这么诊断?
戴良偷偷对掌心哈了口气。
真的臭吗?
他每天都有用青盐蘸着柳枝好好刷啊!
“孟太医,那该怎么办?我看他不光是肝火旺,还有些缺心眼!”
大皇子在外面大着胆子打趣。
孟太医扫了眼大皇子,一本正经地跪坐在案后,写了一张长长的方子,头也不抬的吩咐:“他年纪小,泻火还容易,再大些就要伤肝了。这药方不必在太医院拿药,等会我吩咐医正送到沈国公府去,你在府里抓了药,慢慢吃就是。”
戴良听到吃药就已经头皮发紧,再一听直接送到家中“告状”的,心中叫苦不迭,眼泪真要下来了。
“我只是皮肉伤……不用吃药……”
他的口气已经软到可怜的地步。
“小孩子都这么说。”
孟太医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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