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苦衷和想法,这一段,不得不让秦深想起当年有关于自己家的一切变化,想起消失了许多年的爸爸秦科,秦深低着头,心里有点难受,干脆又把耳机摘掉,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说道:
“我还是先回去了吧。”
陆月明知道她在想什么,拿了外衣随着她一起进了电梯,从配音室到家里的那段路上,秦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靠着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色从眼前掠过,入秋了,路边的枝干都有些光秃秃的,有风扬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孤零零的枝干在风里摇曳着,路过小秋门口的梧桐道,有些叶子甚至落到了他们的车窗上,陆月明干脆打了个右转向灯,把车停在了路边。
秦深茫然的回过神来,不明所以的看着陆月明,他偏过头看着她,他的右手边有一束光,那光芒落在他的眼眸里,如同洒满了星空的夜空:
“其实我很久没来这里了,不如下去散散步?”
——
七里村外面原来有个很破旧的老年活动中心,秦深记得很清楚,因为她在这里亲吻了他的眼睛,他也在这里念了《致橡树》,哪怕很多年以后,这里的变化已经是天翻地覆了,走在这些小道上,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初在这里长大的影子,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附近的这一大排梧桐树,小时候一到秋天,毛毛虫就爬的一树上都是,秦深每次从这里走过都会很害怕的拉住他的袖子:
“哥哥,我刚刚在想,万一我张嘴的时候有只毛毛中掉进我的嘴里,那怎么办?”
那时候陆月明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不会有这种怪事的,你的嘴巴那么小,毛毛虫要多好的视力才能刚好掉进你的嘴巴里。”
他的回答一向都是一本正经的,哪怕是今晚的那句“嘿嘿嘿”的笑话,他说的也依然一本正经,如今,梧桐树还是梧桐树,但是已经不会长虫子了,每年还会有环卫工人去给它们“挂药水”。
十月初,哪怕早上出了太阳,到了晚上气温依然很低,空气里都是干燥和阴冷,步行在这条小道上,两个人都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秦深怕尴尬,就把小时候害怕毛毛虫的事情给说了,一边说,一边笑自己:“其实搬来这里的第一年,我不喜欢走这条路,都是我爸拿衣服顶在我头上,抱着我很快的走过去。”
陆月明看着她说起这些往事的神情,又看了看她今天的穿着,大衣倒是好看又修身,只是没有口袋,她的手就在外面晃荡着,也不知道冷不冷,他沉默了一会儿,凑过去,挨的她很近的停了下来:
“手冷就把手伸进来我大衣口袋里。”
两个人就站在梧桐树下,她看了看他的大衣口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牵她的手,反正他说的很大方,又往她那边靠,秦深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手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里面有些毛茸茸的,不一会儿秦深就感觉到了暖意。
继续往前走着,秦深也忘记了之前说到了哪里,倒是陆月明先说了一句:“秦老师很宠你的。”
秦老师这辈子最宠的女人只有秦深一个,如果现在他还在她身边,她相信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变故,她也许真的会去当一名语文老师,秦深想到这些,又有些无奈:
“我以前超级想当语文老师,但不知道为什么,选专业的时候我犹豫了,我爸爸丢下我走了这件事情,其实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特别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把我留给许慕叔叔。”
陆月明看她说的苦恼又认真的模样,跟上她的节奏,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如果我爸妈当年离婚了,我妈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爸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把我留下来,孩子是维持两个人之间联系的唯一枢纽,以前我不理解秦老师,后来我理解了,他大概还抱着一丝幻想。”
秦深听到陆月明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不是安慰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她听到他问她:
“阿深,你想你爸爸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又轻,如果风声在强劲一点,她大概会听不见,听到他这样温柔的询问时,她的眼眶突然就红了,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哑哑的:
“因为并不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还活着,他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我,却不来见我。”
秦深很委屈,这些心事她不可能和许慕说,唯一了解的很清楚的只有陆月明,今晚压抑了太久的情愫,很快就填满她的眼眶,她也不知道对现在的陆月明抱有的是怎样的态度,只是听到他说了一句很温暖的话:
“阿深,因为你们都还在这世上,你的这些委屈,终有拨开云雾的那一天。”不像他,人死无法复生就算了,还丢下了许多烂摊子给妈妈收拾。
她放在他大衣口袋里的那只手紧紧的握了起来,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嗯。”
秦深低着头,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过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什么话,她以为他准备转个话题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那有些凉意的手指就放在她的下巴上,轻轻用力,她紧抿的唇就张开了,那些情感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口,那声温柔的问询,像是棉花一样的,软软的落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不哭出来?”
她眼眶飞速的红着,情感一涌而来,像是洪水猛兽,她突然就小声的抽泣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今晚那样的开导,她大概永远也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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