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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严司翰的死以及宗政烈的人身安全,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相信就算是再疯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才见过一次的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更何况,这个人还跟宗政烈有血缘关系。
所以不管宗政丞是恐吓还是警告,我都不会轻易忽略,错过一切接近真相的机会。
跟李秘书和柳一萱分别打完电话,天色已经不早了。
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见宗政烈还没有回来,我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探目望去。
夜幕将降未降,华灯却已初上。
初春的海边,风景还是如冬日那般萧条。
楼下的一片萧瑟中,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们来来往往,有不少人的脸上还挂着泪珠,似真似假的哭泣着,缅怀着曾与莫妃交集过的时光。
视线掠过他们,我寻找着宗政烈的踪迹。
酒店外的不远处,便是一处私人海滩。
那里便是我们缅怀莫妃的地方。
站在高楼里的落地窗前,足以看清楚那片海滩上的情况。
天渐渐黑了,在海滩上祭奠莫妃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在死人面前,活人的事情显然更重要一些。
来这里参加葬礼的,有多少真心祭奠莫妃的,此时此刻便可以看个一清二楚。
举目望去,辽阔的私人海滩上,竟只剩下了宗政烈一人。
宗政烈的身影,哪怕只有一点光亮,勾勒出一个轮廓,我也可以一眼认出他来。
海边的风有些大,卷着浪花一下一下的拍岸而起,如龙舌般,吞噬着海滩上的白色菊花。
宗政烈就站在花堆的不远处,手里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烟,迎风而立,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那支烟上,我长长出了口气,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的欢喜,也经历了太多的伤悲。
可我却很少见到宗政烈这般寂寥悲伤的模样。
每见一次,我这心里就疼痛一次。
痛苦的滚动了几下喉头,我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厚大衣来,搂在怀里,缓步下了楼。
天一旦露出暗色,便黑的很快。
我下了楼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月亮升起,高挂在海平线上。
月辉映在漆黑的海平面上,形成了一个扭曲的倒影,不断的拉长,散成了一片星海。
我缓步走在沙滩上,迎着海风,听着惊涛海啸,紧盯着不远处的那个高大却孤寂的身影。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变得缓慢起来,我踩着脚下软软的沙子,心中莫名就冒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宗政丞说的是真的,你愿意离开宗政烈吗?
永远永远的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问题冒出来的那一刻,我竟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我愿意。
只要宗政烈能够活着,我只要他能活着。
阴阳相隔实在是一件太过于痛苦的事情,那样厚重的疼痛,我真的承受不起。
宗政烈也同样承担不起。
他是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凡是能够走进他心里的人,他都在用他的方式付出。
哪怕莫妃一次次的走错路,他终是没能将她彻底的从他心中清理出去。
路再长,也总有走尽的时候。
站在宗政烈身后,我踮起脚尖,将外套披在了他宽阔的肩膀上。
走到他身前,我帮他裹紧外套,抬眸朝着他缓缓的露出一个浅笑。
我知道,我笑的很勉强,估计比哭还难看。
可我想让他好受一点,也想让他在这漫无天际的黑夜里看到一丝不算光亮的光。
宗政烈身子微怔,缓缓垂眸。
在看到我脸上的笑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忽然就红了一圈。
而后,他也跟着我扬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将烟头熄灭,他将周围的烟味挥了挥,又努力的朝着我笑了一下。
伸手拉住我的手,他张开我披在他身上的大衣,将我搂进了大衣里。
用肥大的大衣将我们两人裹紧,他捏了捏我的脸,轻轻道:“回去吧。”
我用力的点头:“好。”
拥紧宗政烈的窄腰,我由着他搂着我往酒店的方向走。
海风吹动着菊花花瓣,白色的花瓣四处纷飞。
月亮越升越高,将海滩上的一切都照的格外的清晰,就好似,就好似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一样。
可我知道,今晚过后,海滩上的所有痕迹便会被海浪吞噬。
连同莫妃的骨灰,连同莫妃的人生,一起抹掉。
用不了多久,大家便会各自投入自己的生活中,将这个人的生平事迹忘却,重新去寻找生活中其他的亮点与惊喜。
地球依旧在转,人类社会依旧在进步。
唯独那些真正爱她的人,心里会永远永远的空缺出一块,珍藏着与她的回忆,一次次在午夜梦回中,与她重逢。
我想,这便是爱的意义。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返回了市里。
刚回到市里吃了个午饭,我便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赶去了公司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一连忙了一个月,一直到柳一萱来海城出差,带来了宗政丞的消息,我才总算有了喘息一口气的时间。
自从莫妃去世,宗政天便失去了监视沈家的眼线。
沈常鸣松了口气,跟宗政集团的关系有裂化的趋势。
沈东仁失去了爱妻,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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