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撑不住顺着树干慢慢坐下来:“你另有设计对付月影?”
小生笑着给了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或许有,或许没有,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找答案,不过我可以帮你。”
我凝眉道:“你要我做什么?”
小生将落在地上的外衫捡起来抖了抖给我披上:“其实之前姐姐已经替我做了,只是做得不够彻底,我这人一向又很纠结,所以只能劳烦姐姐你现在利索给我解决掉。”
我瞧了瞧躺在地上的他叔父,又看看小生似笑非笑的一张书生气质的脸,心下了然:“我五脏六腑均已碎裂,你还能怎么帮我?”
小生将我肩头上的黄叶拂去:“姐姐我说过了我不想让你死……”
我咬着嘴唇尽量不要让鲜血涌出来,用力地将血吞回肚子里。我不想死,但是我不晓得是为了活着确认月影的生死,还只是我对能够继续生命的贪婪。或许人生来就是贪婪的索取着任何事物,金钱,情爱,时间,还有生命……
小生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晶莹剔透,泛着幽光的珠子:“吃了它,你就能好。”我缓缓地伸手欲要去拿,他猛地将珠子握在手心里,幽光穿透他的手指透出来,格外的幽冷。
我小声的呲笑,倚着树干慢慢站起来,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很是艰难的向瘫在地上的他叔父走去。地上的蛇群秘密麻麻的在蠕动,我竟也没有当初那么害怕,踩在蛇身上软绵软绵的,脚背猛地一阵吃痛,蛇群开始缠绕上我的小腿,越勒越紧。
我在他叔父身边停下,缓缓地蹲下去,将一条试图钻进我靴子的青花蛇拉扯下来,拿出短刀干净利落的将那条蛇拦腰截断,蛇血喷了我一脸。很快我脚边都是血淋淋的蛇段,而我那件绯红的裙子早已被蛇血浸成了血红,这样降红降红的颜色我一点儿也不喜欢。
小生左手托着右手,右手修长的手指抵着饱满的下颌,眼角含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此刻我还能拿起他叔父的一片略微干净的衣角擦拭短刀上的蛇血,吐字清晰的问他:“你是想看激烈一些的还是平淡一些的戏码?”我觉得应是回光返照了。
他微微张嘴,我听得不大清楚,像是说随你,又像是说快点。然后我手起刀落,他叔父的脖子处就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鲜血像一道屏风喷了出来,又洒在了我的脸上。和之前的冰冷的蛇血不同,这次的鲜血是温热甚至有点灼热。唔……这样的灼热的温热我也不喜欢……
蛇群突然朝着他叔父涌了过来,小生一声响亮的口哨,蛇群瞬间安静了下来:“姐姐,你快过来,这些蛇嗜血得很。”
我感觉我的脑袋已是一片红色的浆糊,虽听到了小生的话可是并不能做出何种反应,小生只好越过蛇群将我拉过去,待小生将我拉到一处高地,蛇群又蜂拥将他叔父整个都埋了进去。
对于小生跟他叔父之间的较量我不甚关心,也不想去追问孰是孰非,毕竟每个人能够活着身上背负的恩怨情仇何止一个两个。
小生再次拿出那颗泛着幽光的珠子递到我面前:“姐姐快将它吃了吧!”
我如一只提线木偶般木讷的接过,木讷的吞下,其实我并不能确定小生递给我的这颗珠子是否真能救我的命,或许他给我的是一颗有毒的珠子,或许他只是拿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珠子在糊弄我,无论怎样,我不都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吗……
一阵刺骨的冰冷瞬时传到四肢百骸,我不停地打着寒颤,我能感觉到内里一寸一寸在结成冰块,被震碎的脏腑,喉管里的鲜血,跳动的心脏都被定格成了菱形的晶块,手背上已经结出一层冰霜,从头到脚都在冒着寒冷的氤氲,我想我应该要变成一个冰坨子了……
小生伸手碰到我身上的氤氲,氤氲便立刻化作坚硬的冰块将我整个都包裹了起来。小生敲了敲冰块发出咚咚的声响,唔,听声音很是坚固。
我由内而外皆已冻成了冰,五识竟还都在,这么不顺应天地秩序的事儿小生看来确实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他笑了笑:“这千年寒冰果真厉害,姐姐你且放心在这儿待着,等破冰而出你的伤也就好了。”
说完他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将它绑在一条青花蛇身上,叽里咕噜又是一阵自然自语,那条青花蛇簌簌消失在夜幕中。
小生拍了拍手欲转手就走,眼角撇见我咧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来:“姐姐放心好了,这冰坨子用火yao炸不开,自然的火也烧不坏,姐姐只管放心在这儿等冰破。”
话毕,一个黝黑健硕的身影从树梢之间未粘一片树叶翩然落地。小生立即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攀上他的手臂:“你这掐时辰的功夫越来越精进了!我刚好完事儿了!”
男子瞟了瞟我这个冰坨子语气很是拈酸吃醋:“寒冰珠你都给她用了?”
小生顺势靠进了男子的怀中,将男子胸前的一缕黑发绕在指尖摩挲:“我瞧着她为了她夫君做饭这般地步很是可怜,再说了她不也将我叔父了结了吗,算是她应得的吧!”
男子还欲说什么,小生立即伸出一根手指覆在他唇上:“身上脏兮兮的算是那个老东西的血,我要回去洗洗……”
男子妥协的叹了口气,顺势将小生转到自己背上,未了又觑了我一眼才转身欲走。
小生趴在他背上急急道:“姐姐你这身子以后怕是见不得热了,得多加注意啊!”后又思付了一会儿,露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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