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都不曾改变过,可他又说错了,我不是一直都很善良,是一直都那么蠢!愚蠢得以为重生了,智商也应该重生了,现在才知道,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我也依旧是原来那个我,那个江湖只露出冰山一角就将我打得体无完肤的我。
只是月影,我好像从来都不曾真真正正的了解过你,是我如此肤浅,还是你藏得太深了?
我希望蔷薇就此死去,不然黄泉路上,奈何桥旁,我何以见我的家人,我那平白无辜死去的家人。
不过,我已经尽力了,爹,娘,还有季扬镖局的兄弟们,冬雪马上就来找你们了,你们要等我……等我……
终于,像是撑到了尽头,我在月影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影(三)
还是那样萧瑟的夜晚,月影对着孤月吹着玉箫,箫声依旧那么悠远绵长,凄凄楚楚。他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了。派出去的人一波连着一波,可送回来的消息永远都令人失望,或许她真的已经……死了……
月影收了玉箫,望向茫茫深不见底的崖底,黑暗吞没了寂静。她掉下悬崖的时候该有多绝望,月影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竟然想下去看看,于是也就那么做了。
他将玉箫拧了一下,一把锋利的匕刃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幽幽冷冽的寒光,这是千年寒铁打造的,坚硬无比,锋利异常。
他一个纵身将匕刃划在崖壁上,一点一点向下移动。好几次都要掉下去,好在零星散落的树枝盘根错节的露出崖壁,才让他有垫脚的地方。
行至一段,月影望了望依旧深不可测的崖底叹了口气,好笑的摇摇头,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何时变得如此不明智了。
他欲上去脚却挪不动,其实他知道就算派出去了人,找到她的机会依旧很渺茫,只是给自己一丝慰藉罢了。她是掉下去的是万丈悬崖,怎地还能生还……
可如果有万一呢,老天总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的。他像是坚定了什么一样,渐渐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月影知道,此时他抛开了聪明睿智,荒谬的去相信一个奇迹。
那个少女蹲坐在茅草屋的台阶上,双手托腮,遥望着星空发呆,静谧得犹如一帧画像,就像是浩渺的荒芜里开出了一朵花,绚丽夺目,璀璨耀眼。
半晌少女像是倚着栏杆睡着了,月影轻轧过满地的落叶来到少女身旁,欣慰的一丝笑,正要抚上她的脸。茅屋木门应声而开,绝世的容颜却淡远如幽兰,“你是何人?”
月影木讷住,似回到孩童时候一般,也是这般倾城的容貌,也是这般淡淡疏离的语气,看向自己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温存,她说:“我不想再看到你。”
见月影没说话,她不再看他,抱起少女向屋里走去,一声稀松平常的关门声,月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朝阳伴着林间鸟儿的鸣叫缓缓而升,月影依旧定定的立在那儿,不曾挪动半寸。木门嘎吱一声,她端着木盆袅袅地越过月影走到花圃前,将水顷盆倒下。提着木盆又越过月影回了屋,像她院子里从不曾站着一个男子,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般。
知道冬雪还好好活着便好。至于那个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她,月影心里闪过一丝苦涩,本来从出生起就不喜自己,罢了……
正欲离去,木门再次打开:“你是为她而来?”月影侧身看向她没有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本来昨天她是醒了,但我这边还差着一味药材,她现在又昏睡了。”
月影急急上前:“什么药材,我这就去取。”
“麋鹿的鹿角!”
月影点点头:“三日之内我必将鹿角送来,还望……前辈你多多费心照看着她。”
她淡淡道:“你没来之前都是我在照看着。”
月影悻悻,抱拳转身离去。她淡雅的声音又响起:“你沿着院口的胡杨树可以走出去,这万丈深渊下来容易上去挺难的。”
月影回到彩虹谷,一方面派人去沼泽地带寻找活生生的麋鹿,一方面着人在各大药坊,酒楼,野味活禽市场寻鹿角。到了第三日傍晚终于寻到一根鹿角,于是带着鹿角马不停蹄的赶到悬崖底的茅草屋,她急急接过鹿角招呼都没有打,径自就进了屋。月影建见状便也跟了进去。
少女躺在床上血色全无,脖子被缠住了厚厚的纱布,月影慢慢抚上她的脸:“前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她将熬好的药端过来:“你想个办法让她把药喝进去,这段时间她将我屯的药材生生浪费了一半。”
月影自她手中接过汤药:“那样的景象下,她早已没有求生的意识了。”侧身又道:“前辈,你方便出去一会儿,我自有法子让她将药喝下。”
她点点头,顺势将门带上。月影低眉看了少女一眼,抿了一口药,俯身贴上少女的嘴,一点一点将药送进她嘴里,一碗药喂进去已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月影擦了擦少女嘴角的药渍,浅浅一笑,那是冰冷柔软的触感,又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语气尽显温柔:“不要再睡了,你已经睡得太久了……”
接下来的几日,月影都留在茅草屋照顾着少女,更准确的来说是照顾好女喝药,而月影的这个法子确实好用,药材一点都没有浪费,少女的脸色也渐渐红润。
这晚凉风习习,月影替少女掖好了被子就坐在栏杆处吹起了玉萧,一旁的凉亭里那位淡然寡言的女子正悠闲地喝着茶。
两人一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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