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个三天三夜,实在难解她心头之恨,但是若是和一群病怏怏的人讨论“罪行”,委实有些欺负人了,而且她也不想太让慕容傲为难。
想到这,她就不由地唾骂自己,慕容傲如何与她有什么关系?还想为他排忧解难,简直是贱的不能再贱了,可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能放任不管。而且若是慕容傲屈服了,一纸圣旨送到韩府,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柳丞相抖着胡子抬头看向韩清,刚想说什么,就见韩清单手托着他的胳膊,使了个巧劲,他就直着站了起来。
韩清依旧是客气疏离的笑容,声音却带着几分凉意,“丞相若是有怨不妨当着陛下的面直说,如此拉着众人陪您跪着岂不是让百姓看我大曜君臣的笑话。”在柳丞相便是佑王妃的生父,想来他已经知晓女儿是被她害死的,所以才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吧!
柳丞相看着韩清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视线中,脑子才转了个弯,韩清这意思是要当面算账吗?这样也好,反正她罪恶滔天,证据确凿,陛下就是想保她也保不了了,于是招呼着众人向宫内走去。
这些人差不多跪了快两天了腿早就没有知觉了,此时站起来疼痛更甚,叫苦不迭,整个宫道上几乎都是相互搀扶,踉踉跄跄的大臣,看起来有些像……僵尸,场面好不滑稽。
金銮殿很大,只不过平时站的笔直大臣们歪歪倒倒的,虽然勉强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但是神态依旧萎靡。
为首的几个倒是精神焕发,一位谏官在丞相的指使下滔滔不绝地讲着韩清的“罪行”,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每一处结束后旁边的大臣都跟着点头附议,表示他说的很有道理。
韩清对他们要说的早就心知肚明,此时听得有些无聊,昏昏欲睡,但想着好歹要给柳丞相些面子,万一他老承受不住,一口血喷死在金銮殿上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白费了。
这位谏官韩清也见过,貌似是佑王的一派的,其实那些弹劾她的大臣大多数是佑王一派的,还有元丞相的门生及与元家交好的世家子弟,还有些她也不知道属于哪些派别的新贵,想来是被柳丞相拉来凑数的。
那谏官口若悬河地讲了小半个时辰,韩清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罪大恶极,罄竹难书,让这人居然说了这么长时间。不过就凭这人的口才,到茶馆说书倒也不错。
“韩清,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辩解的?”别看这柳丞相岁数不小,但仍声如洪钟,简直和韩晏不分上下。
这么大的声音让韩清收回了胡思乱想,掏掏被震疼的耳朵,提醒道:“我敬你是长辈才唤你一声丞相,但是如今陛下都没有削我的职,定我的罪,我仍是陛下亲封的司马大元帅,请你注意言辞。”
韩清略带冷嘲热讽的态度气得柳丞相胡子抖了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韩清也体谅他那么大岁数,劝道:“丞相何必这么大火气,小心气坏了身体。”说的情真意切,好似多关怀一样,但是眼中的冷意冰凉的吓人,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是真心的。
只不过这冷意让本来想为柳丞相说话的人都抖了一抖,向后退了一步,谁都不想做出头鸟。这罢免的奏折洋洋洒洒送到陛下的御书房都快半个月了,陛下都没有处置,想来是想一力护下韩清的,而如今她如此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陛下的宠信?有些年轻的新贵想到之前关于陛下与韩清的传言,心中更是后怕,暗骂自己冲昏了头,卷入了这场风波里。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若这次韩清有个什么好歹,陛下不得把这笔账算到他们身上?就算韩清没什么好歹,那陛下和韩家同时报复,他们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想到这他们不由又向后退了一步,企图避开韩清的目光,并掩耳盗铃地在心中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柳丞相抖了半天,见本来约好同仇敌忾的大臣都没有人帮他说话,顿时气势冷了一半,刚想说什么来斥责韩清,就见韩清双手环胸,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第一条本将坑杀西戎数千将士那个无非说本将品性不好,手段铁血了一些,实在看不出来犯了何条律法。”
“你嗜血成性,行事狠辣,草菅人命,如此一个凶残暴力的人又怎么能成为我大曜的元帅?”站在柳丞相旁边一个年轻的官员面红耳赤地争辩道,很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韩清这才打量那人一眼,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这是很年轻的人,她以前没见过,想来是柳丞相新提拔上来的,为报知遇之恩他也是做得不错了,至少还敢站出来。
“我看你还是太年轻,不知战场上的险恶啊!”韩清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宛若过来人教导新人一般,但是眼神却是极冷,带着嗜杀的狠决,突然语气一变,浑身的气势也骤然改变,煞气凛然,声音掷地有声,“回顾往事,历朝历代有哪个将军是心慈手软之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若不嗜杀,若不铁血,又怎么能打得了胜仗,护一方百姓平安?我若不杀了他们,难道等他们养精蓄锐,再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若不是本帅在陇西浴血奋战,难道你们想等着西戎铁骑踏平陇西,直捣京都?若不是本帅,你们还能稳坐朝堂,还能有命在这里质问本帅狠毒?”
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大臣们不由一阵心虚,若没有韩清平复西戎之乱,他们这些人或许早就国破家亡,妻离子散了。
冷笑自韩清嘴角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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