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胆敢伸到我的后院,你就得做好了被人剁掉的准备!”
说罢,拂袖而去。
这日,明熙院夜里又传了三趟水,此事再且不提。
且说周斯年人一走,韩昭便慢慢滑躺了下去,仰躺在地上。他一只手手搭在双眼之上,呵呵地低笑了起来。
许久之后,他将手拿下来,仰天看着屋顶。
安静的练武场,他喃喃自语道:“……真是倒霉,浪荡了半辈子,竟然猝不及防栽在了别人家的娇花之下,也不知是不是报应……”
因为韩昭闹得这一出,周斯年默默将提亲之事提前。
夜长梦多,这种事他再不想听见。
原定三月中旬上门,安阳王妃二月下旬便上门了。
夏家对这亲事满意,两家就此交还了庚帖。
合八字这事儿,虽说走个行事,但夏老太还是决定亲自去白马寺找主持。看这天儿不好,等了两天,天放晴,她便一早启程去白马寺。
夏青山闲来无事,护送她一路上山。
二月虽还有些寒冷,但却已经迈入春季。小路两边的垂柳抽出了新芽,嫩绿的,嫩黄的十分喜人,瞧着很有些春日的模样。
白马寺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每日都有不少香客来礼佛。
夏家虽说如今的身份水涨船高,但到底是本分人家出身,出行做不来官宦人家的气派排场。夏老太出门,只一辆青皮马车,两个伺候的婆子,并一个驾车的车夫。
夏青山骑了马,在一旁并行。
也是不巧,夏老太的马车才到山脚下,车辙便陷在了淤泥之中。
试了几次,拔不出来。
奈何上山的路就只这一条道儿,夏老太为求虔诚特意赶了早。夏家的马车这般挡在了路中间,后头的马车便上不来,将将好拦了一路人。
后头人在催,车夫与家丁着急便说要合力将马车硬拉出来。
夏青山下了马,去搭把手。
夏老太不在意其他,便下来在一旁等。
将将好,排在夏家后面有两家人。一家是去岁才随着新帝一起提起来的武卫将军家女眷,一家亦是去岁才起家的吏部侍郎家女眷。
大清早上香却被拦在路上等,确实有点心烦气躁。
侍郎家太太喝了一盏茶,见前头马车还没个动静就指了个婆子来看。
那婆子一眼便看夏家的马车不是什么贵重马车,以为是京城的商户人家,态度有些不好:“怎么回事儿?好好儿的怎地拦旁人路?”
她看了一眼被婆子搀着的夏老太,见她瘦巴巴的没个富贵之态就道:“若是误了我家太太的头香,你可看着办吧!”
夏老太没跟人红过脸,于是就有些慌。
夏青山听见动静立即过来,眉头一蹙:“你是何家下人?”
那婆子一见夏青山蜷着袖子,身上穿着布衣,更是料定了自己的判断。福了福礼,有些倨傲地说:“我是侍郎府中下人,这位公子,还请你们动作快些。莫叫我家太太等急了。”
夏青山点了点头,转头冲夏老太身边的两个婆子道:“照顾好老夫人。”
两个婆子一愣,忏愧地低头应是。
车辙现在泥里头卡到了石头,扯半天,将将好扯出来。前头马动了一下,又卡了回去。
耽搁的有些久,后头武卫将军家等不及,干脆都下了马车预备步行上山。
武卫将军家林三姑娘看几个大男人弄一个马车都弄不出来,她忍不住翻白眼。顾不得她娘拉扯她衣裳,迈开步子就过去帮忙。
“这位公子。”林三姑娘头上顶着个帷帽,隐隐绰绰看不分明,“你叫他们都让开吧,我给弄出来。”
她嗓音清脆,中气十足,听着莫名有股男孩子气。
夏青山转头,看到一个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姑娘,身形似乎有点肉乎乎的。他一愣,还没说话就被小姑娘给手一拨,拨了出去。
夏青山:“……”
然后他就见到这姑娘上前一手抓着车辙,旁若无人地蹲了个马步。
她哈地一声娇喝,肉肉的手爪子猛地一使力,眨眼就把两个大男人拉半天没拉出来的马车给扯了出来。
然后,夏青山又听见清晰地咔嚓一声脆响,马车的车厢矮了一边,他家马车的车轮子,被扯折了。
夏青山:“……”
林三姑娘:“……”
“那个,诶呀,对不住……”林三姑娘肉爪子挥舞的飞快,帷帽里小圆脸儿臊得通红,她没想到车轮子里卡了东西,使了蛮力扯出来就给人家弄坏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青山嘴角一抽,打量了一眼四周人,干干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林家夫人一脸不能见人的表情。
这没轻没重的丫头!
她快速地走上来,扯了她家的倒霉闺女便拉到身后:“真是对不住,小女莽撞,办坏了事儿。”
知道主人家是这边的老太太,她转头朝向夏老太,歉意地笑笑说,“请问夫人您府上贵姓,马车之事,我定会赔偿。”
夏老太被这一番变故弄得说不出话。
顿了顿,她才说:“我家中姓夏,承恩郡公府。”
此话一出,倒叫坐不住也下了马车的侍郎府女眷给听了个正着。
侍郎家太太脸色倏地一变,立即就抬腿走快了些。
侍郎家太太本身是不信佛的。听说郡公夫人来白马寺很勤,为着唯一的嫡女,她是打定了主意来碰碰运气。此时手边正带着她女儿,闻言,她便面上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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