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机会罢了,不是我,迟早也会是别人。”
这一夜,文君睡了个好觉。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秋风远塞……战马空肥。”:出自张可久《水仙子怀古》。
[注2]大长秋:后宫皇后的官署。
[注3]“月明星稀……何枝可依?”:出自曹操《短歌行》,表示求贤若渴之意。
☆、玉脂泣
承德七年五月十二,清风吹柳绿如丝,时催鸟语,遍地芳菲。
这一天,太后身边的禄公公,带着一道太后懿旨光临文府。
文君心下奇怪,怎么会是太后的懿旨?不及细想,便梳洗更衣,命人摆香案,率府中众人启中门,跪接懿旨。
禄公公乘马而至,满面春风的走至前厅,只听他朗声宣旨:“兹有民女文君,丽质天成,淑慎性成,温良敏慧,柔嘉维则,今十七适婚嫁之时,当择良婿以配。为成佳人之美,文君赐婚广陵侯萧雨歇为正妻,一切事宜交由宗正[注1]操办,命太常卿[注2]亲择良辰,以示重视。”
懿旨下,恍如晴天霹雳!
为何不是入宫的圣旨?为何会是赐婚萧雨歇?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由不得文君细想,禄公公已将圣旨递到文君手中:“文小姐,太后娘娘亲自下旨赐婚,此乃无上荣耀,小姐还不快谢恩。”
“文君谢太后娘娘隆恩!”
文君接过圣旨,含了得体的笑,口内道:“还请公公里面用茶,家父远出在外,若有怠慢,还请禄公公赎罪。”
禄公公只道宫中琐事众多,婉拒了文君之邀,文君命素娥奉上已备好的表礼,禄公公乘马而去。
文君握着手中圣旨,一筹莫展,如此一来,所有的计划付之一炬,一切不得不重新筹谋。
皇宫众人刚走,陆离便凑上前急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素娥更是急的眼眶微红,不忿道:“太后赐婚给的是萧雨歇脸面,于咱们小姐何干?不过也就是听着光鲜罢了,谁不知那广陵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那萧雨歇还是……”
说到这里,陆离忙朝素娥使了眼色,素娥自知失言,忙咬了唇不再言语,只是脸上担忧之色未减。
文君无法回答他们,只不动声响的回了房,她在书桌前坐下,脑筋却转的飞快。
义父的安排不会有错,那么问题一定出在画像进宫以后,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知道来龙去脉。
想到这儿,文君磨砚提笔,书信一封,让陆离赶着送去给了卢若英。
陆离走后,文君捡了一本书随手翻着,心绪却无比纷杂,脑中久久萦绕着他的名字——萧雨歇……萧雨歇……
他是萧家独子,其家中历任光禄勋卿,乃是皇帝心腹,其外祖家二姨乃是皇帝沄泽之母,当今的太后。
承德元年,楚王和前太尉贺兰子胥,就是败在他的麾下。
前太尉贺兰子胥与楚王,皆是用兵如神,且先帝一朝诸多将帅,皆听贺兰太尉号令,那段期间,在朝的将帅不是追随了贺兰子胥,就是称病在家。一时间,面对叛乱,新帝竟无可用之人。
因朝中无人可用,于是,不过几月功夫,楚王和贺兰子胥率领的起义军,便已到达平阳一带,兵临城下,皇帝火烧眉毛,只能大胆启用年仅十七的萧雨歇为镇国大将军。
不曾想,萧雨歇用兵竟不在楚王之下,双方僵持几个月,胜负难分。只可惜天不假年,贺兰太尉年事已高,忽然病倒军中,起义军军心涣散,萧雨歇趁机烧了对方粮草,大肆进攻,起义军就此一败涂地。
听闻,承德元年十二月初九,风雪交加,贺兰子胥和楚王云淩率领的残余两百多名起义军,终被萧雨歇逼至大江岸边。贺兰子胥咒骂当今皇帝弑父弑兄、坑害忠良,故至死不肯归降!最终,同楚王云淩,及那两百多名将士,跳下寒冽的大江,一同赴死!
那一年,南朝折损武将甚多,崇愈夫子、常太息等有声望者,皆已各种理由退离昭阳!也就是那时起,西凉借口国内灾荒,不再向南朝纳贡,至今,已整整七年。文帝与崇愈夫子联手扳回的胜局,在承德年间,落下帷幕。
南朝将军,素来战时立,战后撤,故而如今的萧雨歇,承了他父亲的光禄勋之职,银印青绶,掌管宫廷内警卫之事。
光禄勋下属官颇多,其中有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二将统称虎贲羽林,秩奉比二千石。
还有郎中三将,分别是:车郎将、户郎将、骑郎将,秩奉比千石。又有光禄大夫、太中大夫、中散大夫、谏议大夫,此四大夫专为皇帝谋事。
光禄勋下有很多人,直接越过三公为皇帝谋事,是皇帝的智囊班子。还有很多有才能的人,在授官以前都在这里历练。
由此,足可见皇帝对萧雨歇的器重和信任。
萧雨歇不仅是光禄勋卿,且他还有一个广陵侯的头衔,虽然南朝自开国至今,侯爵之位已名存实亡。虽没有封地,但委实是个象征荣誉的头衔,有这个头衔,即便是三公也不得不对他礼让三分,年仅二十四岁便已封侯,委实了得。
听闻他此人fēng_liú不羁,至今未有婚配,不过却已有了四个妾室,未婚有妾,难保叫人非议。且听闻他对四个妾室甚喜新厌旧,委实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可话又说回来,值不值得,与她何干?想到这儿,文君不由得自嘲一笑。
懿旨下没多久,太常便派人来要文君的生辰八字。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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