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仿佛注视着他的爱姬。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却失去了男人的骄傲。如时光倒转,他依然不知如何抉择。
北帝轻抚玉佩,眼中流动的激情,难辩爱恨。当日,把伤他至深的无名之将,尘封在这魂玉之内,已非仅仅是恨了。北帝一直自问,如刺客是中原王储,而今,他会不会登上这高楼。
不,不会。北帝自知他没有那坚毅,深沉的个性,和那陷入重围仍反转劣势的机敏,还有那孤身一人,鲜血淋漓却誓死不屈的豪气。
他甚至没见过此人的脸,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可是,他忍不住恨,每时每刻的恨意,竟慢慢参杂了钦佩,羡慕。渐渐的,他会在意别人口中那无名之将的传说。多听一件事,他的心中便多一份倾慕。
北帝曾在愤怒下,把魂玉弃置冰河之底。但没一盏茶时,他便后悔了,不顾众人的劝诫,跳入冰寒彻骨的激流中,捞取这一小方玉佩。他丢过无数次,也悔了千万次,也许恨之切,竟生出了锥心之痛的爱意。
可惜,人已逝,再难得。或许,就是因为得不到,反而无法甘心。
“陛下,前朝余孽已经跪于大殿,等候发落了。”
“嗯。”北帝扬眉,收回欲穷千里目的视线,由大将引路,踏入纸醉金迷的大殿,坐上天下男儿皆渴望的龙椅。北帝抬眼,俯视着殿下嗦嗦发抖的前朝王室,冷笑道:“众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置他们?”
“皇上,斩草需除根啊!”
“陛下,拿他们为死去的将士血祭吧?”
“王,不杀他们后患无穷啊!”
北帝右手一挥,殿内顿时一片寂静。“想死的站出来,本王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中原王战战兢兢地缩于老太监身后,他左右聚集着脸色惨白的皇家贵胄。
北帝看着中原王的丑态,暗中嗤笑。难怪要亡国啊!偌大的王室之内,竟没有一个敢作敢为之人。“不想死吗?也行。本王给你们一个机会。”
北帝勾起唇角,狡狯地笑道:“本王挥师中原以来,尔等杀过手下多少能人战将,也算助我们一臂之力。你说一个,本王便恕一人,如何?”
这是致命的羞辱,但为保命的皇室子孙却不得不从。
“我……我杀了驻守寒临关的木将军。”中原王垂着眼,瘪下肥胖的肚子,颤巍巍道。
北帝斜着身子,坐于龙椅。左手支着下颚,玩味道:“为何?”
中原王始终不敢抬头,擦着额头的冷汗解说。“徐爱卿呈褶子说,木将军有叛国通敌之罪。”
北帝拍着座椅朗笑道:“杀得好!要不是杀了他,这寒临关还真不易破。”
北帝的话,引来北国众臣的阵阵讥笑。
北帝扫过中原王羞愤欲死的神情,把眼光移向殿旁的大将,问道:“真该赏赐他口中的徐爱卿,此人何在?”
大将单膝跪地道:“七日前,徐君眼见京师不保,带着娇妻美妾逃往江南,被讨伐扬州的哈慈遇上,斩杀在城门口。他的头,恐怕还挂在扬州城楼之上。”
“喔?便宜他了。”北帝微微点首,回视中原王道:“一命抵一命,你想本王赦免谁?”
“这……”中原王环顾着四周期盼的目光,狠下心道:“朕……不,我不想死!”
北帝眉峰轻挑,薄唇一抿道:“好。”北帝施眼色,命侍卫把中原王压置一边,冲着余下的丧家犬问:“接着,谁先说呢?”
在北帝与阶下囚的问答间,宫娥托上盘盘佳肴,太监送来一壶壶美酒。不过一日之差,雕梁玉砌仍犹在,却是朱颜改。
旧时的忠臣,早被这王朝自己灭尽。而趋炎附势之辈,亦死在北帝的铁骑之下。如今大殿上,就是藏有忠义之士,也被贵妃王女,太子王爷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亡国史,弄得心死成灰。
北国将士们把前朝王胄的话,当作下酒菜,讥笑嘲弄着他们的驴昧。一问一答中,旧室王族等于是自毁了最后一丝人望。
“本宫,不不,我……”桃李年华的公主,拖着妩媚的身姿,款款拜倒王座前。“我没杀他,是因为要把他送去与贵国和谈。”
北国心底一个激灵,眯眼问:“你说的他是谁?”
公主仰起娇滴滴的脸蛋,柔声禀报。“他没有名字,但他却是……”
公主不知怎么开口,北帝斜视着她,接过话头。“他是阻我大军,无法入中原的无名之将。”北帝望着底下尊严扫地,玩弄姿色,企图勾引他保命的公主冷笑。
公主在北帝热辣的眼神下,故作羞涩地垂下眼帘。“谢陛下明查。”
这女人真是不知所谓!她以为今夜是选妃大宴吗?她不懂何谓亡国之恨吗?北帝狡狯地冷嘲。“你不用谢本王。你没有杀他,自然也不能饶你一命。”
公主大惊失色,欲待起身,被侍卫一把推倒于地。她强辩道:“我没杀他,可他被我折磨的生不如死啊!”
北帝心头激痛,他悄悄摸着怀中的魂玉,扬眉一笑道:“本王岂能言而无信?不过,你一介女流之辈,朕网开一面。”北帝双击两掌,庭外步入十来个宫女太监,由侍卫押送着跪至殿前。
北帝搁着下巴的食指,冲侍卫首领稍稍一抬。侍卫长会意,把掺了药的美酒,灌入公主的咽喉。没等公主挣扎,侍卫用白布塞入她的樱桃小口,剥了她的衣衫,赤裸裸绑住她的身子。
北帝喝了尊酒,睨视着公主湿漉的眼神,淡淡笑道:“你不是想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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