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为了多挣工资而拼命工作。钱是好东西,我也非常需要它,但我没有愚蠢到为钱去卖血卖命的地步。女人是需要保养的,尤其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基本上是夜班,睡眠和休息得不到充分保障,如果肆意地挥霍青春,就会老得很快。过几年后,一定是憔悴得不像样子,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是不做的。上班时,我宁愿少做几个,也不愿太累。
可是脸皮却锻炼得越来越厚了,在众目睽睽下脱衣服,我也能谈笑自如。要我假装清纯,我也会,但我不想戴着面具生活。或许有人会说我不自爱,但你想过没有,要是衣食无忧,要是生活有保障,我干吗出来打工?干吗低眉顺眼做按摩女郎?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光站着说风凉话。我不是发牢骚,我是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苦衷,我们也有兄弟姐妹,谁也不想自甘堕落。当按摩女只是无可奈何下的权宜之计,等我挣到了钱,我就洗手不干,回家当我的乖乖女去!
晚上,阿芳来请假一个星期。她偷偷告诉我,她身上长出一个个小疙瘩,有点痛痒。她最近在外面做得比较凶,可能感染了什么病,她忧伤地说不会是性病或艾滋病吧?我安慰她说:“这个肯定是小毛病,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自从我做了按摩女,尤其是在外面和客人发生关系后(有些事我略过没提,那是因为那些真的是“不堪回首”啊。也许以后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大家),我对自身的健康很重视,在书店买了不少有关医疗保健方面的书。我觉得阿芳的病症,好像是叫尖锐湿疣。经医院确诊,果然是尖锐湿疣,我对阿芳说:“你请假几天,多休息一下,等身体好了,再来上班吧。”
虽然阿芳感染的只是小毛病,没有大问题,但也给我敲响了警钟。这个月我就洁身自好,有客人联系我,都以身体不适谢绝了。时间已是深秋,我来南浔小镇有四个月了,手里积攒了将近两万元。如果仅仅是工资,当然没有这么多,主要的收入还是在外面的应酬。我知道自己的身价,毕竟是初入行,身体条件好,而男人基本是以貌取人的。我就好比是羊肠小道,比起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对于寻求刺激的男人来说,自然更有吸引力了。
但我还是以按摩工作为主,“兼职”是偶尔为之,也算是经济不宽裕时的一种自救。世上没有救世主,我们只能靠自己。我们没有本钱,唯一可算做资本的,就是青春的身体。我们开发利用自己的草地,对外“招商引资”,对内“自负盈亏”,这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何区别?我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应该受到指责。能够让我们不安的,只是道德和良知。再说,现实生活中的假恶丑,远比我们想象中的隐藏得深,比我们更卑鄙无耻的,大有人在。
吴姐的妹妹吴芳过来了,她比我小一岁,去年到广东学美容美发,在那里的美发店打工今年回了家,没有本钱开店,且在家乡重庆生意也不好做,她就来投奔姐姐了。吴姐先把吴芳介绍到一家美发店,那里的工资是计提成的,每位顾客来洗头或美发,按消费额的四六分成,老板拿六成,美发师拿四成,多劳多得。现在的美容美发店,开得遍地都是,竞争激烈,价格低廉,吴芳做一个月,能拿到的钱,在1500元左右。但她是每天结账的,不是按月领取,所以,每天几十元,都让她花掉了,一个月下来,身上只剩下几十块钱。
吴芳住在我和小红的房间,另外买了张床,吴姐还是一个人住。我和小红都知道原因,吴姐有时要带男人回来过夜,她不想让吴芳知道。吴芳不是木头人,她很快发现了情况。吴芳有时到海天堂来玩,耳濡目染,知道我们做的是异性按摩。她偷偷问我:“你做这个来钱吗?一个月收入多少?”她是吴姐的妹妹,我没理由骗她,就说:“工资和外快三千左右。”她惊叫起来:“哇,这么多!我也要做!”吴姐本不想让妹妹做按摩或舞女,想让她正经上班挣钱,但拗不过吴芳的闹,就叫她跟我一起,在海天堂桑拿城上班。海天堂的孙老板,在他还没开桑拿城前,就和吴姐有很深的关系。海天堂里的好几个服务员,都是吴姐从老家带过来,或是从别的夜总会拉过来的。当然,她这个“职业中介”,会得到不菲的介绍费。
2004年的元月,吴芳经历了特殊的一个下午,从此拦河的大坝被打开了缺口。
而缺口一开,水就顺流而下,一发不可收拾。吴芳比我更大胆开放,她在桑拿城的按摩房里,就和客人谈妥价钱,下班后,她不回住处,直接和客人去开房。我劝过她,要适可而止。没想吴芳却说:“有挣钱的机会,为什么放过?趁着年轻,我要争分夺秒地赚钱,到老就没人要了!”吴芳还买了台vcd机,津津有味地看起了sān_jí片,还说:“外国人那才叫开放!”吴芳的按摩手艺是我教她的,当然我本身懂得不多,只是些皮毛。不过我还是留了一手,徐姐说的“按摩心灵”的话,我就没说。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一定的悟性,我自认悟性还可以,能理解徐姐的一些心得。而吴芳不同,她是把按摩当成了赚钱的机器,在按摩房里就和客人,所谓的按摩,不过是乱摸一通。
吴芳的收入,眼见着突飞猛进。客人大多数是来玩的,他们遇到了开门见山的吴芳,欢喜还来不及。于是,按摩就成了他们寻欢作乐的借口,每次来,点名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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