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文博的亲孙女么?还有燕皓的一条命,无论是她还是燕谨做的,都够她受的。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出卖骏表哥,这是她最后得到他的筹码。
以为将她禁足在公主府,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吗?只可惜这样的日子,父皇又怎么会忘了她?
燕婷忍住想冲过去掐死那人的冲动,转身往回走。
可将将走了两步却听见有人唤道:“安宁公主。”
燕婷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说她失忆了么?她怎么还记得她是谁?不知为何,她竟然感觉一丝凉意由背脊升至头顶,整个头皮都在发麻。那声音阴测测的,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的失忆莫非是扮出来的?她是来复仇的!
沈画早料到一定会提前见到她,她本就是故意随柴言出来避人耳目的。因为没有比女人更懂女人的心思,既然知道她还好好活着,她必不会甘心,一定会亲眼见证一下。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看她。
燕婷不会善罢甘休,那日在她府里听墙角时,沈画便知道了。
踏着细碎的步子,微笑着走到她跟前,沈画问道:“可以聊聊么?有的事一旦从你这儿说出去,只怕柴氏也会整个毁了。”
她实在知道得太多了!除了死人,也唯有用她的法子让她闭嘴。
小翠立在一旁惊讶地瞪大了眼,这样的小姐她比任何人都熟悉。小姐终于记起什么了吗?可那笑容看上去却比往日更加骇人。脸上虽然在笑,可眼里早已冰凉一片。
燕婷恃住自己公主身份,外加有孕在身,终于平静下来,一声冷笑:“你……你是要本宫继续欺骗父皇?做梦!”
“别急着拒绝。你会答应的。”沈画说话的声音很低,仿佛也带着一丝令人生寒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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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一盏茶,沈画带着柴言从池塘边回正殿,碰巧遇上柴骏出来寻找。见到二人安然无恙,总算松了口气,柴骏四下看了看方问:“去哪儿了?”
沈画只是抱歉地笑了一下,发现他真的很喜欢问她这个问题,就怕她跑了似的。可她这会儿不想解释,感觉有些累,因此没有回答。
回到正殿再次向柴贵妃施礼,见到韩真。看他一脸担忧,沈画有些愧疚,但为了柴氏,也为了沈家,她逼不得已。
没一会儿,燕婷失魂落魄地在侍婢的陪伴下走了进来,一脸的茫然之色,差点儿踢在门槛上摔了下去,直到燕帝在柴西词的伴随下驾临都没回过神。
众人参拜完,各自落座。
燕帝便朝沈画看了一眼,蹙眉张嘴问的却是燕婷:“安宁,听说你这大半年身子不妥,连进宫给你母妃请安都来不了。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韩家照顾不周?有什么委屈,父皇替你做主。”
听到这话,韩真立马起身跪在当下请罪。今日皇上下旨无论如何都要他带上燕婷,他也无计可施。眼下更是担心,这哪里是来共渡佳节,分明就是皇上想弄清之前所有的事。燕婷直至出门都未曾答应隐瞒一切,他深知,她之所以留着他们的骨血完全是在用这孩子做护身符,等的就是眼下这样面圣的时机。她其实很怕,很怕没了这孩子,柴骏会要她的命。
燕婷身子不便,只能坐着回话:“回父皇,驸马待安宁很好。只是有孕在身,初初不太适应。驸马怕儿臣太过操劳,所以请安一事他均替儿臣代劳了。”
殿里一众知道真相的人无不暗暗松了口气。
柴骏更是偷偷瞥了沈画一眼,这丫头的本事他怎会不知?看来是她暗中动过手脚。
这六七个月虽有太医时常出入公主府,但无一不是自己人,皇上压根儿得不到最真实的消息。就连今日陪着燕婷入宫的侍婢也是特意安排过的。
有的事即使软硬兼施也未必有这丫头的手段高明,燕婷的命他无法替她取来,她要如何出这口气,他都不会怪她。虽不明白这是种什么本领,但他已见识过多次。所以暗中吩咐韩真故意放了燕婷在院子里“散心”,就是为了给这丫头制造机会。
燕帝看了女儿许久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又略略瞥了沈画一眼,依旧问的是燕婷:“之前听说你去了趟京郊别院,当日宁阳君与你二位皇兄便不知所踪。这又是怎么回事?”
燕婷听闻此言,顿时花容失色,不顾自己身怀六甲,赶紧改为跪姿,“父皇!父皇饶命。是儿臣一时鬼迷心窍,妒忌宁阳君,因此……因此将她骗出别院,暗中加害。至于二位皇兄,儿臣是真不知情。”
“啪”一声,燕帝拍案而起,顿时怒不可遏。龙颜震怒,殿里无人敢在此时出声。
对于自己女儿倾慕柴骏一事,燕帝早年便已知晓,更明白女人妒忌上来有多可怕。就如他这永远不安宁的后宫。
可沈画是他好不容易安放到柴骏身边的一颗棋,他尚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让柴骏这么冷漠骄傲的一个人对她死心塌地,还未见成效,居然就这样被女儿毁了。
且柴骏当众发过誓言,此生不会纳妾,他总不能再塞个女人给他。这样目的太过明显,也会惹来天下人的非议。
如今严氏内忧未除,还必须防着外患将至。何况他又上哪儿找个如沈家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安插进去?他能不发怒?
这一声堪比惊堂木的拍案也将神智不清的燕婷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在母妃宫中,父皇更是对她怒目而视。而她居然是跪着的!!!
难道自己说了什么,就连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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