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长男子抬起头,朝她眨两下妖孽似的桃花眼,紧接着起身掸掸袖口,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弯腰微笑:“这位小姐,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路黎对这个人所知不多,只晓得他是纪南聚的挚友,现在坐了秦梓岩的位子。“坐吧。”
咖啡很快上来了,他装腔作势地跟服务生说要一杯跟这位小姐一样的。
曼特宁浓郁香醇的厚实感自舌间漫开,路黎闭目养神。重新睁开眼是在一盏茶过后,偏过脑袋就注意到脸上写着“我是大白痴”的某人凝着眼,好像要活生生将她看穿个洞似的。
路黎不爽地撇撇嘴,“肖总,你看够了吗?”
他悠悠地摇摇头,端起咖啡杯优雅地呷一口。“真看不出来,你会是六年前惊艳业界的传奇人物。”他放下咖啡杯,身子微微向前倾,半开玩笑着说:“以前秦梓岩总是一副大母鸡护着小鸡的架势把你藏在身后,我都不敢跟你打交道。深藏不露型的,可都是心腹大患哪!”
路黎不理他,端着咖啡杯,神色平和地凝视窗外景致。承蒙他看得起,用了“惊艳”这个词,其实不过就是小小地露了一下尖,紧接着就淹没下去了而已。人们总是不吝使用夸张的词汇。
他忽然提说:“不是说你喜欢意式卡布基诺吗,泡沫牛奶和巧克力粉。”
“学生时代好这一口,人老了,更爱曼特宁带来的清醒。”说来也奇怪,米虫生涯的路黎会对这产于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的品种产生依赖感。
“南聚明天下午一点的班机,你去接他罢。”他摩挲杯沿,掩了三分情绪。
路黎抬眼看了看他。“我还有一堆数据需要处理,你另找人罢。”说完,路黎喊来服务生,把他的两杯也顺便付了,“记得下次回请我。”
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朝并不熟的路黎撒起娇:“不要吧,你不会连一杯咖啡都要跟我计较吧?”
果然早点回办公室睡觉是明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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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助理没有进行交接,这种情况就像是你在大海里独自一人航船,不幸的是,前面的掌舵者连个指南针也没留下。还好事先有立一份明细,不然路黎觉得她就真的死无全尸了。
大量邮件蜂拥而来,铺天盖地的。虽说总裁特助薪酬丰厚,并且人事部的许经理表示她可以得到双份薪酬,可路黎还是比较愿意回家吃自己。许经理还告诉她,总裁办公室的小陈请了婚假,人事部这几天人员安排不过来,只好委屈一下她了。路黎欲哭无泪。
大部分邮件路黎都看不大明白,只能一一致电相关负责人。
偌大的办公室里,冷气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忙到深夜,才做掉点皮毛。种因得因,种果得果。如果前几天没有赖着的想法的话,她就会多出一个星期来整理,而且那个时候应该也会有先前的特助把工作交代给她,这样至少能减轻些许负担。路黎后悔不迭。
路黎的双份薪酬一度成为茶水间津津乐道的话题。只可惜,路黎处于被摧残状态,完全没有精力去打听他们都讲她什么。
昨晚下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公交车早下班了,又打不到的,路黎只好一步一步轧马路。途中又常为街景逗留,午夜的城市总有一缕莫名的魅力。发一下呆,又是老久。如此一来,回家时已经是四点,洗洗弄弄,上床就快到五点了。对于一个习惯于十点半睡的人来说,她明天完了。更加不幸的是,早上爬起来惊觉床单一片猩红,是的,它来了。
她在咖啡/因的环绕下,勉强看了一个上午令人头痛的数字。纪南聚就要回来,她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来到二十六楼,路黎喜获意外收获——不吃饭都不觉得饿。她想,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拥有三年来可望而不可求的身材。
纪南聚回到公司的时候,路黎刚把季度预算整理好。他打电梯里出来,身后空无一人。暗色休闲装下的男子棱角分明。路黎不由自主地向他挥挥手,一个“嗨”的口型。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短暂几秒,微一颔首,进了总裁办公室。
路黎这才想起来,他是总裁,她是他的助理。她把煮好的那加雪飞端进去给他,同时递上预算报表。
“本季度,我们与立戴的南岸工程将会接近尾声,与立戴的新案子……”路黎一时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案子,“厄,新案子将会……”她又不记得了,“同时我们要争取到盛世程华的沿海企划,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不大。”她见他面色不善,好心问道:“总裁要不要回家休息,您貌似需要倒一下时差。”
他拿起报表,有意无意撞翻桌面的小饰物,发出清脆的哐当声。冷气正对着路黎吹,风凉飕飕的,路黎不由退了一步。他高慢地抬起眼端视她,说:“你现在可以回去了,积留下来的东西我会找人做。明天别再让我看到你这样的状态,你加班是没有加班费的。还有,把你的流海扎起来,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你今年几岁。”
这绝对是这几个月来他对她话说得最多的一次。路黎猜得到自己现在的花容一定惨淡得不成人样,不然以他的心理素质也不至于直接丢给她这番话。“其实纪总,我想说……”
“我说过,积留的东西我会让人解决。”他目不斜视地打断路黎的话,“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咳咳。”路黎略作思忖,说:“纪总,我的意思是,我可不可以明天也请一天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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