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应当是很久都没有被打开过了,开的时候上面还有灰尘簌簌掉下,让宋白捂嘴咳嗽了两声。
他看见那条缝慢慢张开,最后完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齐居延走在前面:“进来吧。”
他边走边说:“这里面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地板都快腐朽了,你踩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踩塌了。”
宋白嗯了一声:“好。”
他小心翼翼的抬脚,果然,脚刚落在地上,便发出一声脆弱的“嘎吱”声,他打量着四周,这座塔和他从前见过的很不一样,进门后的左手边便是挂着蛛网的楼梯,黑黢黢的,一直蔓延到上面,这座塔有七层,楼梯都是傍着墙壁修的,每一层都是绕着塔壁,中心犹如被抽空了一般,可以看到最高处的房梁,他看不清那些木头上上雕刻的是什么,只觉得这个地方年久失修,到处都是一股尘土味。
他随着齐居延到了塔的正中央,偌大的空地上面,一个纯黑色的棺椁放在里面,那棺椁看起来崭新,与周遭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里面的,便是那位对于齐居延来说,十分重要的人吗?
但待他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棺椁中并没有人,那棺椁的中央放的是一个白色的瓷瓶,微微闪着绿光,是这黑漆漆的塔中,唯一在发光的事物。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那个瓶子,却见齐居延看向那个瓶子之时,眼中透着一抹淡淡的温柔,只见他将瓶子给捧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叫了一句:“依依,我来看你了。”
宋白看着那个发光的罐子,一时有些恍惚,齐居延温柔抚摸了一下那罐子,如同对恋人一般。
他看向宋白,眼中的温柔消失殆尽:“这是我夫人,曲依依。”
他死的时候,还未与那女子成亲,宋白想,原来这女子已经死了啊······
他张张嘴:“里面是尊夫人的骨灰吗?”
齐居延的眼中漫上一股悲戚,他缓缓的摇了摇头,盯着那个瓷瓶发了一会儿呆:“这里面装的,是她的魂魄。”
宋白扫视了一下四周,原来这锁魂阵,是锁的他夫人的魂。
他感到不解,为何齐居延会如此做。
只见那人将脸在那瓶子上面蹭了蹭,微微将头偏向他:“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何会这样做?”
“嗯。”
他摩挲着瓶子,又深情又温柔:“她没犯什么错,也没有十恶不赦,只是一个纯良温柔的女子,只是魂魄不全罢了。”
他的眸光闪了闪,语气中带了点忧愁,继续道 :“若是我不锁着她,她便会魂飞魄散了啊。”
塔中一时寂静无声,宋白听了心中大惊,这个女子,魂魄不全?
“我所求的不多,我甚至不求来世与她相遇,我只求她能顺利的投胎转世,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他所求的,只有这一件事而已。
“我帮你。”
就像你说的那样,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能帮到你,我都在所不惜。
宋白觉得自己亏欠他们的都太多了,可现在,他能补偿的,也只有齐居延了。
都说什么因果轮回,他母亲从前总是这么告诉他,老一辈人说的总是对的,他想。
齐居延看他:“你要怎么帮?”
他笑着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我自有我的办法。”
他用手点着下巴,眉毛轻蹙:“我想知道那些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想知道齐居延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想知道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
开新文了,存稿中,新的准备用十二分的热情与态度去对待!旧文所有的不足都会吸取,希望新文开更的时候还能再与你们相见。
黄粱的开头:
余明朗之所以叫余明朗,并不是因为他的性子有多明朗,而是生他的那个下午,太阳明朗,温热的阳光透过树荫,从窗子直s,he到走廊上面。
余振严站在那里,从管家的手中接过浑身上下还带着血迹的他。
在接过孩子的同时,管家告诉他:“夫人刚刚咽气了。”
后来他又说:“先生节哀。”
余振严看着这个孩子,皮肤皱在一起,丑的很,小手张牙舞爪,张着一张小嘴,哭声嘹亮,他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小心翼翼的捧着。
初为人父的余振严抱着孩子的姿势僵硬,有那么一瞬间,管家以为他会失手将孩子摔在地上,但那是孩子的父亲,他怎么敢上去阻拦,只有站在一边,小心的候着。
余振严看着孩子的脸,想从里面找出一点自己妻子的样子,却徒劳,这么小,怎么看的出来。
他又抬眼看了眼产房,里面躺着的是他刚刚离开人世的妻子,而他手上抱着的,是他刚刚出生还温热的儿子。
他忽然对管家说:“就叫明朗吧。”
管家站在一侧赞叹道:“明朗,好名字。”
余振严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婴孩小小的额头,那里仿佛还带着母体的味道,他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刚刚刮了胡子,孩子的皮肤这么脆弱纤薄,怎么经得起这样磨蹭。
他在余明朗的小耳朵旁对他说道:“明朗,爸爸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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