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
明明按日子还有五六天,可谁知这个月军训运动量太大,居然提前了!
做贼似的在周围问了个遍,居然没有一个跟她汛期同步的,负责老师是个中年大叔,其他营的女生她不认识也距离远,况且教官们正黑着脸严肃地到处巡视,她实在没勇气去说“我急着去借姨妈巾”啊!
更要命的是,干爽的裤子似乎在一点点被濡湿,红枣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忽然被同班的长发女孩叶青纱牵住手,神秘地晃了晃手中不知从哪扯来的一叠加长卫生纸,笑眯眯说:“先救急,再想办法。”
两个女孩手牵手直奔厕所,快到目的地时,晚风拂过,叶青纱手中的卫生纸居然迎风脱了手,全落在草地上,像铺了条长长的银河。
红枣一激动,热流越发不受控制。
叶青纱连声抱歉,让红枣在原地等,她独自跑回去借纸,然而那道窈窕轻盈的背影消失后,许久都没有再出现。
红枣动都不敢动,也没有老师同学来找她,前方的营地开始表演节目了,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她想起别的同学都有家长准备的各种随身用品,只有她凭着自己少得可怜的生活经验,很多东西都没有带全,既讨厌自己的不争气,又觉得委屈无措,一时悲从中来,眼角和裤子都是湿的,被风吹过,一个赛一个的凉。
黑色的运动外衣就在这个时候轻飘飘罩在她身上。
红枣吓一跳,匆匆抹了把眼睛回过头,毫无防备地掉进一双静如潭水的漆黑眸子里。
“戴,戴……”
“戴颂。”声音清冽悦耳。
红枣对天发誓,她绝不是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是没想好叫学长师兄还是男神啊!
戴颂比她高很多,白皙脸颊上有片可疑的微红,他神色挣扎,确定旁边没人,才低声说:“这件外套你系在腰上吧,不用还了。”
红枣懵懵地抓着外套,没太明白,正措着词想追问两句,脑袋里骤然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天啦!男神是从她身后过来的!她——裤子见红啦!
戴颂见她懂了,点点头准备离开,走出几步后又回过头,见瘦兮兮的小姑娘还雷打不动地站在原地,四周也根本没看到打算过来找她的人。
这里不比学校,必须保证同学的安全,他想了想,问道:“为什么不回营地,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红枣深受打击,耻辱爆棚,神经一时搭错,抽抽搭搭说:“我,我只想要一包姨妈巾……”
戴学长抹了把红得滴血的俊脸,平复心情之后表示,这个,似乎不算什么难事。
红枣风中凌乱地望着他走回营地,在男生堆里鹤立鸡群地穿梭,说了什么之后,似乎被好几个人勾肩搭背地调笑,而后拿到某样东西,装进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避开人群悄悄走回来递给她。
她打开一看,居然是整包未拆封的崭新姨妈巾,而且还是平常舍不得买的贵牌子。
戴颂微微笑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这东西对军训的男生来说有个别名,叫鞋垫,虽然我没试过,但据说……效果不错,人手都有。”
红枣被这包东西救了命,换完出来,把自己的外衣系在腰间,遮住了裤子弄脏的地方,双手虔诚地捧着黑色运动衣,看到戴颂居然还等在外面。
而此时,消失许久的叶青纱气喘吁吁跑回来,手里晃着一片卫生巾。
叶青纱震惊地瞪着厕所门口的两人,先是甜甜地喊了声“戴颂学长”,紧接着蹙眉看向红枣手里刚拆开的那一大包,“谁给你送来的?”
军训刚入学就开始了,同班同学名字都没太认全,红枣一着急,先把戴颂的衣服藏在身后,半个名字都想不起来,支支吾吾说,“那个,江……”对,她生活在江市,就姓江,哎头顶月亮好圆,“月……”两个字不好,再加一个,恒吧,表示她对戴男神的仰望是永恒的,“恒,对,江月恒!”
叶青纱犯嘀咕,“有叫这个的女同学吗?”
“隔壁班的!”
戴颂不欲再参与,“我先走了,你们也快点回去,不要乱跑。”
红枣觉得自己和男神之间有了不得了的小秘密,姨妈巾之恩无以言表,恨不得朝他鞠一躬,“戴学长,您慢走!”
夜风吹来,鼓起戴颂身上的迷彩上衣,勾勒出修长柔韧的少年身形,他失笑,眼睛弯起,溢出一片璀璨的星河,“我记得了,江月恒。”
从此,在她和戴颂相关的青春里,江月恒这三个字,就成了掩人耳目的标志,代表了不能亮出的身份,无法公开的秘密,和不得不隐瞒的苦衷。
记忆和现实缓缓重叠,戴学长弯弯的笑眼变成对面英俊男人清冷淡漠的一双黑眸,红枣清醒过来,被江月恒这个名字浸得酸酸胀胀的心,再次被失落占据。
高中同校,大学对门,历经几年的学生时代,温柔的戴学长都不曾对她有过动心,更何况如今风神俊雅,事业有成的戴教授呢。
他能记得使用这个名字,就已经是对暗恋成疾的她莫大的奖赏了。
红枣细长手指摩挲着杯沿,垂下头说:“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
没等到戴颂的回应,倒等来服务员进来上菜。
偌大一张四人桌被精致碗碟摆得满满当当,菜肴色香味俱全,戴颂抽出筷子先递给她,“就当老同学见面,吃个便饭吧。”
红枣面对他,习惯性地双手接过,戴颂看着她恭敬疏离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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